夏季本烦热闷燥,屋内却透着一股子沁凉,让人浑浊的思绪一下子沉淀。
温宁踏进书房,摘下头顶的黑帽,闷头跪了下来
“孩儿不孝,嫁人这么长时间以来,从未曾回来探望父亲,是孩儿的不是。”
温庆坐在对面,一双眼睛深深地锁在她的脸上,目光里满是思念自责。
“为父知道你的日子不好过,都怪为父当时被那董铖憨厚的模样蒙蔽了双眼,白白的让我这宝贝姑娘过去受罪呀。”
“爹爹,别这么说,都是那人的错,何来爹爹的不是。”
见温宁如此理解他,温庆一直深受折磨的心,舒缓了些许,深如古井般的眼眸里沁着泪花。
“好姑娘快起来,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温宁望着眼前两鬓斑白的男子,心头竟溢出委屈,渐渐泛滥成灾。
“爹,若不是孩儿走投无路,断不会来叨扰爹爹,那两个黑心肝的人想要孩儿的命呀!”
温宁脸颊泪珠划过,温庆大为震惊,一眼瞪向她身后的锦时。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爹,你别怪锦时,这件事情她不知道,孩儿也是死里逃生以后,才看清那人的狼子野心!”
“好孩子,别哭。无论发生了什么同爹讲,爹定会为你讨个公道!”
温宁将那日在树林之中的事一一道来,温庆听完以后大发雷霆。
“这个混账东西,他怎么敢?!每日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也就罢了,我只图他能对你好一点,却不曾想这狼崽子永远喂不饱!”
温庆捶胸顿足,满是后悔。
“是为父失算了!害得你受苦呀!”
温宁见状赶忙拦下,“都是那些人贪心不足,孩儿真的不怪爹爹,爹爹可是现如今这世上最疼最爱我的人了。”
此话说到温庆心坎里,他颤颤巍巍的抬起手,轻抚着温宁的脸庞。
望着这张同她娘亲七分相似的脸,温庆老泪纵横。
“若是你娘还在,定不会让你受这种委屈。”
对于原主那个神秘的母亲,除却脚上那条脚链,她一无所知。
温宁本以为今日爹爹情绪起伏过大,没有办法再进行议事。
但抬头迎上那双睿智深沉的眼眸,温宁顿觉自己小看了眼前这个男人。
“好了,说再多也无用,大错已经铸下,现如今只能想着如何弥补了。”
冷静的语气让温宁心安。
刚才那一番言语,足以看出这个老父亲对自己女儿的宠爱程度。
就是不知她接下来说的话,面前这个以女儿为大的父亲,还能不能接受?
“孩儿之前一直不肯来见父亲,是因为日子过的不美满,总觉得无颜面见,但经此一遭,孩儿已经彻底醒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孩儿怎可平白的糟践自己的身体,让那些歹人得意了去,而害得父亲捉襟见肘,被人限制,还要每日担心我这个不孝女。”
温庆一声感慨,只觉得眼前这个女儿同之前唯唯诺诺任人宰割的模样,有了些许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