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安言南反而坐下了。
其实安言南就是看沈初雪的心情不好,逗逗她,这个时候的沈初雪虽然笑容有些勉强,但至少脸色没那么苍白了。
“你想知道我和林间洛的事情啊?那我和你说说。嗯,从什么时候开始说呢?那一年啊,我被奶奶和林爷爷带着进了林家,穿了一条红色的裙子,哎,就跟我前些日子穿的那条裙子就差不多的样子,红色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小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我喜欢红色,现在想想,当时好多的衣服都是红色的……”现在沈初雪的衣服都是冷色系的。
沈初雪避开了那些难过的事情,就简单地说自己和林间洛,说得高兴还手舞足蹈的,尤其是说到有一年她看林间洛比赛。
因为比较晚熟,当年的林间洛在班里居然是最矮的男生,看他瘦瘦小小的,于是所有人都以为他好欺负,谁知道他打小就学散打啊!
沈初雪说到高兴的时候也会哈哈大笑,安言南却不经意间被她的手所吸引。
她的手不似安岑西那么漂亮,却意外地好看,又细又长,只是有很多茧子,还挺适合弹钢琴的。可是沈初雪除了昆曲之外什么音乐都不喜欢,对音律也不通,根本就学不了乐器。
“你记性还挺好的,我给你讲题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有这么好的记性?”
“你这就没意思了。”
他低下头,额前的发散落了一些,骤然就笑了。
沈初雪突然说:“安言南,你多笑一点,学校里喜欢你的人肯定就更多了。你知不知道,林间洛还没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你的女朋友?”
“知道。”
沈初雪一撇嘴说:“当时啊,范琦还问我呢,咱们两个人都是闷葫芦,到底有什么可说的!”
现在想想,沈初雪才发现安言南对外人真的话很少,自己呢,除了安言南和范琦几乎是不说话的,除非把自己惹生气了,才会盛气凌人地说几句——外人对自己有偏见果然还是因为自己。
“你呢,你为什么不爱说话?平日里,你对付我的伶牙俐齿都去哪儿了?”安言南问。
她按着安言南的肩膀站起身子,坐在床沿将右腿搭在左腿上,冲着安言南勾起唇角,有些邪魅地笑了笑,一甩头发说:“那是我在你身上找到了归属感啊,咱们都是一种人!你觉得呢?”
一种人?是缺乏温暖,还是在这个世界找不到前路?她有她的迷茫,安言南有自己的情绪。
深夜,她的笑容印在安言南的眸子中。
“嗯,是。”他们还真的是一种人。
好像是这样的,不然为什么在这安家,沈初雪唯独和安言南亲近一些,宁愿和安言南泡在图书馆也不想在家里盯着李秋荷看?
血亲是命中注定,可灵魂的契合才是归属。
“安言南,你会一直这样下去吗?”
“你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