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虽如此，他捏着书脊的手却不自觉地越来越紧。

外头忽然嘈杂起来，他被迫回神：“怎么了？”

李富贵出门前喊了个干儿子来伺候，名唤德春，一听沈岸开口，连忙在门边跪下来回话：“回皇上，是偏殿那边，仿佛是抓了个贼。”

乾元宫招贼可不是小事，而且偏殿……

沈岸站了起来：“去看看。”

一行人很快赶到了偏殿，那里已经被禁军团团围住，罪魁祸首被堵在了里头，却是既没被钳制，也没上绳索，看见他来还眼睛一亮：“岸哥哥，他们竟然说我是贼，你要给我做主！”

沈岸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心里有些不耐烦：“你怎么会在这？”

柳萋萋心虚的不敢说话，却扭开头狠狠瞪了一眼圆圆，如果不是这丫头吵嚷起来，她才不会被发现。

她溜过来的时候周遭都没有人，她动作也足够利落，可眼看着就要把屋子翻遍了，这小宫女却回来了，一见屋子乱糟糟的，不顾她的阻拦，立刻就吵嚷了起来。

禁军听见动静乌压压围了过来，好在都认识她，没有动手，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气得够呛，又不想让沈岸知道，只好琢磨着先走人，可这禁军统领却轴得厉害，非要往上报，她威逼利诱都不管用。

这一纠缠，就被沈岸堵了个正着。

她试图撒娇耍赖糊弄过去，抓着沈岸的袖子摇他的胳膊：“我就是到处走走，不小心就进来了。”

沈岸脸色紧绷：“胡闹！这是皇帝寝宫，是你一个后妃可以到处走走的地方吗？你知不知道就凭你这番作为，足够朝臣弹劾你柳家图谋不轨！”

柳萋萋被唬得一哆嗦，因着之前被发作过的事，她已经清楚的知道了沈岸不会再和从前似的纵着自己，说是会有朝臣弹劾，就真的会有人弹劾。

她有些慌了：“我没有图谋不轨……我就是不甘心，觉得宋凝在利用太后，所以我就想来找找证据……”

还是为了这点事情。

沈岸脑袋隐隐作痛，当初朝臣上书请他立后封妃的时候，他就往柳家去过信，说后宫难熬，让他们给柳萋萋另择一个良人，可并没有用处，最后她还是进了宫。

他知道柳家的打算，想让储君身上带着柳家的血脉，好助柳家再上一层。

登高必跌重的道理，他们竟是丝毫都不顾及。

明明宋家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他叹了口气：“朕已经说过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柳萋萋忙不迭点头，虽然她不是肯乖乖听话的人，可沈岸一冷脸，她也是真的怕，连声音都低了下去：“我再不敢了……岸哥哥，你别生气。”

眼见沈岸眉头还是皱着，她不情不愿地又补了一句：“我以后不会再因为这件事找宋凝的麻烦了。”

沈岸一看就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不冷不热地嗤了一声：“是没找到你想找的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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