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盛先生,这是咱们的画室,现在不是上课时间,所以没什么人,你看这里面的设备都是您捐助的,全新的呢。”
原本只是走个形式,根本无心听耳边的呱噪,目光落在角落里认真绘画的身影上,那抹阳光恰到好处,只是那笔下的他胡子拉渣邋遢难看。
沈于瑜完全没发现有人靠近,直到画纸被抽走,魔鬼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画得不错,放假来我公司兼职。”
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走了,后知后觉出了一身冷汗,她好像为自己挖好了坟墓…
好死不死回家路上自行车还坏了,完全是顶着风雪靠着两条腿走回去的。
本以为会是一场暴风雨,但一进门看到的却是异常和谐的画面。
盛祈南身上穿着浅灰色的休闲家居服,靠坐在定制沙发上翻阅着杂志,比穿西装的时候多了两分人情味儿,不过他开口时语气依然冰冷:“过来。”
垂着头走过去,笔直的站在他身旁:“你回来了。”
“冷?”原本想质问她为什么回家这么晚,却在瞥到她满是冻疮的手时改了词儿。
沈于瑜有些不自在的将手揣进了兜里:“还好。”其实已经快冻成冰棍了,但她不敢说,那张肖像画的帐还没算呢又逮到她晚回来…
他伸手将面前的红茶往她面前推了一下,平静的继续看杂志:“下次别回来这么晚。”
她没有伸手去接,这反常的态度让她有些不安,这是第一次,盛祈南没有因为晚回家找她麻烦,而且也没有要找她算账的意思。
他抬眼看她,很平静的一个眼神,却吓得她一把端起茶杯就往嘴里灌,虽说是冬天茶水凉得快,但还是有些烫嘴的。
更可怕的是喝完才后知后觉发现这是他的杯子,顿时感觉被烫得发麻的舌头打结了:“那个…这…我…我去洗杯子…”
难得他今天心情好,千万不能让这洁癖狂找借口收拾她。
一个水杯被各种消毒清洗了无数遍,一旁的张妈看不下去了:“于瑜,差不多了,再洗给洗坏了都…”
沈于瑜小心翼翼的捧着杯子,这破杯子都比她值钱:“没……我给他送过去。”
张妈笑道:“快去,趁少爷今天心情好,别跟他倔,你看你这一身这么单薄,这个冬天可不好过…”
低头问他要钱吗?她做不到,一想到盛祈南那居高临下施舍的眼神,她就浑身难受。
盛祈南看向从厨房走出来的那个身影,衣服单薄,人更消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他是虐待她了?没给她饭吃?盛家养了十年养出个小乞丐!
本来挺有骨气的,可对上他那副极度不爽的表情立马就怂:“喝茶吗?给你来一杯?”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沈于瑜小心翼翼的倒了茶递过去,他抬手接过,两人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白皙修长,一个满是冻疮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