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完全走近器皿处时,脸色彻底黑了,嘴角抽搐了一下,咬着牙恨声道:“该死!……”
见状,我急忙跑过去,顺着爷爷的视线看去,我瞬间傻了。
装香油的器皿靠近墙角的里面,一只残破的碗正死死的被器皿和墙体顶在里面。
那只破碗我一眼就看出来是白天那个老乞丐的。
让我傻眼的是,那只破碗明明被我放在柜台后面了,这会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回事?难道那碗自己会跑。
爷爷脸色越来越黑,阴沉着目光游历闪烁在那只破碗上。
他直接上前从器皿后拿出了那只破碗,细细看了几秒后爷爷突然笑了。
不过那个笑是苦笑。
我急忙凑上去道:“爷爷,你没事吧!这个破碗……”
我正想说白天老乞丐的事,爷爷突然拦住了我。
“一航,你不用说了,爷爷都知道了,那个老家伙说没说什么时候来取东西。”
爷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只破碗。
我愣了一下,回道:“那个疯子说年三十过来取。”
爷爷听完神色凝了一下,没有回我,像是想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爷爷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并道:“年三十,还早,一航,先休息吧!”
爷爷放下那只破碗,转身蹒跚着走去了床上,并卷了一卷旱烟。
也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怎么了,我通过爷爷的步履,突然感觉爷爷一下子老了好多。
开着灯,上了床后,我实在忍不住了,转身小心翼翼的便向爷爷问道:“爷爷,你是不是认识那个老乞丐。”
爷爷顿了一下,又吧唧了一口旱烟道:“嗯,以前的一个老熟人。”
听到爷爷的回答,我彻底改变了老乞丐在我心里是疯子的身份。
我还想再问,但爷爷不给我机会了。
他吧唧完最后一口旱烟后关了灯并道:“早点休息吧!该来的总会来,明儿个是你父母的死祭可别误了。”
爷爷的话很坚定,我只能顺从。
至于爷爷说的明天要去祭拜父母。
这也是自打我记事以来,这么多年一直都会做的一件事。
三九的第二天,是我的生日,也是父母的死祭。
父母的墓地就在村后山,我从出生就没见过他们。
每次我问起父母是怎么死的,爷爷总是说后山有一头凶猛的野兽,母亲生我那天,失血过多招来野兽,父母都被野兽叼去了。
但有时候我又觉得父母的事爷爷像在骗我。
毕竟这些年村里后山都没出现过野兽,更别说是叼走人了。
这一夜,我睡得并不踏实,老是做噩梦。
梦中,我看到了白天的老乞丐,他一张瘦的皮包骨的脸老是冲着我笑。
而且梦中我还看到了那只大老鼠,不过梦中的大老鼠对我似乎很友善。
第二天早晨,我无精打采的起床,哈欠连天,看到一旁叠好的被子,爷爷早就起床了。
穿好衣服,跑到店外面看了看,雪下的任然很大,都有一尺多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