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就你也配!许子衿,你一个短命鬼生的孩子,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你就不该活着,谁让你多管闲事告诉我爹,让我不能嫁得如意郎君,我恨你,恨你不早点死,早知道在你和你娘来府上那一日,我就该掐死你。”
“反正你也没有娘,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
她如今的郎君顾子青温柔的在后面唤她“嫣儿”。
我心灰意冷,松了紧握树枝的手,崖下白雪皑皑,冬日凛冽的寒风和枝条抽打着脸血肉模糊。
衬托着顾子青朝我伸出的双手更像是一双白骨,头上的冠,身上的喜服红的格外刺眼。
他来不及握住我松开的手......
顾子青,早知道,当初就不救你了。
许嫣儿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我生在乡下,她出生在花团锦簇,富丽堂皇的状元府。我娘是我爹的童养媳,爹说要参加科举,我娘就卖了一碗又一碗的面供他读书,我爹的书一读就是十八年,我娘的面也卖了十八年。那日,终于传来了我爹考上状元的消息,十里八村都传我娘要过好日子了,可是我娘等来等去,却等来了状元郎迎娶尚书家千金的消息。阿爹住进了尚书府,而娘已经有了三个月身孕。
我问娘为什么不去找爹,娘说他既然不爱了,又何必相见。
娘说我是礼物,是福星,是她的欢乐。
我的娘是那么的美丽善良,可是爹就是不要她了。
娘说这辈子可以没有男人,但是要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如我一般。
我三岁的时候,爹把我和娘带回尚书府,我做她掌上明珠的侍女。
娘就在府里负责给老爷夫人洗脚。
我当他们是家人,当许嫣儿是姊妹,谁知她一直视我为蔽屡。
在我四岁生日这一天,我娘给我做了一个秋千,我整日在上面荡阿荡,开心极了。
许嫣儿看见我的秋千,便也想要一个,爹让福利的工人给她做,可她不同意,就非要我娘给她做,她不是想要秋千,她是见不得我高兴。
爹心疼他的宝贝女儿,就让娘去给她做个秋千。
许嫣儿要求三日完工,可是我那个秋千,是我娘花了半月时间才做成的,三日,怎么可能做完。
娘去求爹,去给年仅四岁的许嫣儿下跪,求她宽限,后者是把我的秋千给她,她还是不同意,说我的是破烂货,她要以玉石为骑,就连藤蔓,都要西域织来的。
她许嫣儿的东西,自然都要最好的。
娘没日没夜的给她坐秋千,手指被藤蔓割的一个又一个口子,磨了一个又一个血泡,可是她还坚持。
我和娘说:“娘,咱们不做了,我去磕头,我去认罪,我去求求爹,让他放过我们吧。”
“娘,您都吐血了。”
娘不听我的,还在坚持给许嫣儿坐秋千,明明那个秋千做的已经近乎完美了,可是许嫣儿坐上去之后,西域织的藤蔓却断了,许嫣儿结结实实的摔了个大腚墩,因为这是,爹用家法处置了娘,还罚娘三天不吃饭,跪在许嫣儿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