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就是同时,一只手猛地将她推向了屋内,灼热的气浪瞬间便从侧面的窗里冲了进来,火焰裹挟着木材碳化断裂的噼啪声盏茶时间里淹没整个屋子。
"洛川儿!"
叶闻溪惊醒,警觉地看向四周,却是一间四面无窗的牢房。
地下室铜炉里木炭烧红着烙铁,不断发出噼啪声。
刚才的灼痛便是来自这突然爆裂的火星。
从地上挣扎坐起,后脑传来的疼痛令她一阵头晕目眩,锁链声传来,这才发现双腿皆被脚链拴住,不能动弹。
不远处传来伶人们咿咿呀呀地唱曲声,并无其他声响。
叶闻溪迅速从头上发髻中取下一支发卡,在锁眼里捣鼓了几下,锁链应声打开。
房门没锁。
叶闻溪刚踏出门外,便被枪顶着退了回来。
一个人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是徐洛川。
他皱眉看着丢在一边的脚链,冷笑道,"你倒是有本事的。"
叶闻溪不欲与他纠缠,只沉声行礼,"长官。"
没听见回应,她只将身子伏得更低,盯着地上随火光摇曳的人影。
"三月十二日,陆家商队随行昆曲班子进入江宁府,登记的人名中并没有叶闻溪。"
"三月十五日,欣儿生辰,你却随昆曲班子出现在宴会上。"
欣儿?
叶闻溪了然,这男人习惯倒是没变,从前也是这般叫自己"溪儿"。
"你还真是同你父亲一样,喜欢背后搞鬼。"
男人的奚落声悠悠传来,她猛地抬头怒视,却被人从膝盖一顶,跪倒在地,
"徐洛川!"
三年前,宁海路,浓雾弥漫。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喊声在徐宅门口响起。
男人森然地隔着铁门望着她,"为什么?"
"你爹当初害的我徐家上下百余兵士,冻饿而死。"
"让我眼睁睁看着我娘受人欺凌,撞柱而亡。"
说到最后一句,他愤然地一拳打在两人之间的门框上。
"叶闻溪,这一切都是你们的报应!"
叶闻溪已哭的说不出话来,只止不住地摇头,她想不明白,
父亲和叶叔叔是多年好友,叶叔叔镇守前线,父亲为其送粮,几十年来从无差错,
哪知一朝随行的小厮背着重伤的父亲回来,说是粮草出了差错,父亲重伤,家里担心前线粮草无以为继,甚至还拜托了相熟的商队再次送粮。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叶闻溪隔着门上的围栏,伸手扯住男人的衣服,
男人嫌恶地一把甩开她的手,恨恨地指着她,"叶闻溪,还有你父亲的强娶之仇,我永不会忘。"
什么......强娶?
叶闻溪只觉得身子凉的受不住,"所以......从一开始......"
"要怪,就怪你识人不清吧。"
叶闻溪挣扎着起身就要往徐洛川身上撞去,却被男人闪身一把扣住喉咙,摔回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