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没事吧?”冬青凑上一张青肿的脸,眉头打了结。
楚斐然从震惊中回神,轻轻摇了摇头,“冬青,你坐下。”
“怎么了,娘娘?”
冬青越来越看不透这位娘娘在想些什么,依着她的话落座,楚斐然掀起桌布,在一堆药材里挑挑拣拣,取了几味,研磨成粉,涂抹在冬青脸上。
“嘶——”
冬青吃疼地倒抽一口凉气,就听楚斐然温声道,“刚开始有点疼,忍一忍,很快就好。”
如她所言,起初药粉涂抹在脸上火辣辣地疼,片息后,清凉感驱散了疼痛,随之而来的是丝丝暖意。
“只需明日,你就能消肿。楚斐然收手,将剩下的药粉收集起来放进小瓷瓶里,“这三日,你我二人闭门不出,以静制动。”
三日。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贤王府往日里,听风阁的那位新主子,总是会四处走走,听闻身子欠安,以至于,进府门几日有余还未与王爷同房。
奇怪的是,这几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倒是女婢山奈,时常耷拉着一只手,进进出出。
“如何?”听风阁殿中,女子素手持香,添进香炉里。
正是春日,香料燃起缕缕青烟,沁人心脾。
“回娘娘,灵犀亭一点动静也没有,莫不是死了?”山奈揣测着,心底的恶毒想法时常挂在嘴边。
女子纤纤玉手微微一滞,死应是不至于的。
她本就习医,八宝汤中,麝香与红花调和,寻常郎中根本查不出猫腻,药性不致死,只对腹中胎儿致命。
照理说,若真滑胎,哪怕楚斐然能忍,女婢冬青也该火急火燎寻医才对,怎会如此?
思忖少顷,花以禅坐立不安,“去灵犀亭走一遭!”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楚斐然于自己毫无威胁,问题就在她腹中有王爷子嗣,她费尽心机嫁进王府,是谋着正妃之位。
王爷因楚斐然有身孕而手下留情,日后若真诞下小世子,长者为嫡,恐怕那不中用的楚斐然会一辈子压她一头!
灵犀亭外,野蛮生长的杂草及其脚踝,并排开的厢房,好几扇窗户绢纸破了洞,场面落魄凄凉。
谁能想到,住在这灵犀亭的,会是贤王妃?
“去看看。”
花以禅给山奈使了个眼色,山奈踩上台阶,临到房门前,趴在门扉,顺着门缝往里看。
“娘娘,娘娘,来了……”
屋子里有着细声耳语。
“别出声。”
……
山奈瞄了瞄,房中一派黑乎乎的,只能隐约看清一些家具物件,宛如是一间荒废依旧的鬼屋。
难道真死了?
山奈压下心中惊讶,死了也好,楚斐然早就该死了!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那倒霉蛋见阎王了!”山奈赶忙折回去,对花以禅一顿吹响马屁,“从今往后,您可就是正妃娘娘,又得王爷独宠,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真死了?”花以禅怀疑,怎么会死得这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