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坐在床上,看着幼蓝,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一觉起来,她的母妃就走了。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过继到德妃娘娘的名下,还要叫她母妃。
她更不明白为什么幼蓝不安慰她反倒劝她好好听德妃娘娘的话,她不懂,她只想要她自己的母妃。
“母妃... 你怎么舍得... 离我而去呢...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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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身穿孝服静静的跪在母妃的灵柩前,她望着灵柩中母妃安详的表情,扬起了笑脸,母妃终于不用受苦了呢。
可是为什么,眼泪要一直往下掉呢...明明... 明明...
“公主,夜深了,您去休息吧,这里由我来守吧。”幼蓝一身白衣走到了子衿身旁,想要扶她起来。
“不用了,母妃走了,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现在只剩下替她守夜了,这是我该做的,我也一定会做好的。”子衿微红的眼晴里全是坚毅。
见此,幼蓝也不坚持,只是默默地跪在了子衿的旁边,一夜无话。
清晨,阳光轻轻的撒进了大堂,德安站在台阶处望着跪在那里的两个人,“明明都还只是个孩子。”他这样想到。
“公主殿下,钦天监已经算好了出殡的日子,就在两日后,这两天还请公主照顾好自己,不要累出病了。”
子衿听到声音,动了动僵硬冰冷的身子,“谢谢德安公公,我知道了。”随即又归于寂静,见此,德安默默地叹了口气,摇头离开。
到了出殡那天。秋水殿突然一下子来了好多人。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
子衿烦闷的皱起了眉头,这里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但是那些人却上来安慰她说些叫她节哀之类的冠冕堂皇的话语。
她也可以感受到许多的人对着她指指点点。她很讨厌这样的感觉。
不过,就算讨厌,又能如何呢。
高台之上,一个男子在念着什么东西,子衿没有心情去听,那些东西都只是编出来蒙骗世人的。
母妃死了,除了自己和幼蓝伤心难过之外,又有哪一个是真心的?就连母妃的父亲赵尚书都未曾来看过一眼,为何世人如此凉薄?她不懂。她也不愿去懂。
出殡的时候,很隆重,满天满地满眼的全是白色,就如同秋水殿的桃花一般,不同的是,桃花是红的,而这,是白的。
子衿看着那些宫女太监一路上都低垂着脑袋,发出呜咽声,还时不时的擦一下“眼泪”,她不禁觉得,这样的葬礼,对于母妃而言,是一种侮辱。
一天的仪式下来,子衿只觉得身心俱疲,而皇帝... 却从头到尾都未曾出现过,母妃,就连你的葬礼,他都不曾来过。
你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这般的喜欢着他,子衿确乎是不明白,那个你心心念念的人,到底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