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此时打开门,欣喜的看着我夸赞道:“我们家西西太漂亮了,诶,诶你们来看看呀,新娘子漂不漂亮?”
套房里除了妈妈还有一些亲戚朋友在替我忙碌,听到声音都围了上来连声称赞。
我一一对他们笑,可脑海里却空空的什么声音都灌不进去,就像发烧到39度,尚有意识但意识模糊。
这一个午后我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直到因为有事晚到的陈苏巧晚班机到达后,我才缓过神来。
此时别墅里已经没什么人,妈妈招呼大家去吃晚饭,我一个人坐在卧室与户外泳池的走廊边,感受着巴厘岛湿热的空气,出身的看着远处的大海。
海岸线绵长,连着将落未落的夕阳,叠出了好几层颜色。
橙色,粉色,然后是湛蓝连天。
这场景很美,可我却怎么也高新不起来。
陈苏巧悄无声息地走到我身后,与我并排坐了下来:“喂,新娘子!”
我回头莞尔一笑:“你来啦。”
陈苏巧掏出一个礼盒说道:“喏,送你的。”
我毫不客气的结果,拆开,里面却躺着一只磨损的颜色都掉了的钥匙挂扣,那是一只Prada的熊,那是我的熊。
不,那是薛成恺送我的第一个礼物.......
只有两秒的空档,我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路,我也许连问都不用问,就知道这一定是薛成恺让陈苏巧带给我的新婚礼物。
陈苏巧将我揽入怀中,她的长发搔得我耳朵很痒,她温温地说:“我晚来是因为薛成恺约了我见面,他让我把这个带给你,还让我跟你说,你的人生是在为你自己而活,不要勉强自己。”
陈苏巧缓缓地顺着我的头发:“他说,就算当个落跑新娘也没什么关系。”
我趴在她身上无声落泪。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没有关系,有关系,我不能让迈集团蒙羞,这是我做女儿应尽的责任。
这句话,成了我的信念,在我每一次渡过难关的时候支撑着我。
可我从未想过,婚姻大事也会成为我为集团付出的一部分,我开始觉得,父亲对我真的有些不公平了。
陈苏巧见我没有开口,只是啜泣,只好叹息一声,拍着我的背幽幽说道:“你知道我是怎么告诉他的么?”
“我说,西西是一个很有责任心,心思很重的女孩,她也不愿意为别人活着,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她可能觉得她现在做的事是对的吧,只要她觉得是对的,我们就该支持她。”
她顿了顿,将头靠在我的背上:“我支持你,结了婚不幸福还可以离婚,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那就当作是演了一场戏。”
我在她怀里点头,还是说不出一句话。
她又是一声长叹:“你哭吧,五年没见你这样哭过了,不懂的发泄总有一天会把自己憋疯的。”
于是那个漫长的夜,我和陈苏巧坐在海风拂面的长廊,相互依偎着看着海边的夕阳被繁星代替,看着海面的色彩变成浓重的墨色,看着月亮的光华一点一点地铺洒下来,然后我抹去了泪痕,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