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凯旋脸色一白，被她的话中伤。

“你们本是一体，我唤她瑶岑便是在唤你……更何况我们已做了千年夫妻，对彼此都是知根知底，就算我无微不至照顾你也是理所应当的……”他怎么都料想不到云雾来居然介意那一些。

云雾来笑中带冷地打断了他的话：“千年夫妻也只是曾经，现在毫无瓜葛又怎么是理所应当？”

言语不似利刃带血，但也字字伤人。

“我虽然没了记忆，但我对你定是已经无爱无恨，因为我已经重生了，更准确地说我是已经新生……所以我需要一副崭新的躯壳，跟过去没有一丝一毫关系，你对我而言只属于过去，不会存在我的现在和未来，自然我的躯壳也不能被你玷污。”云雾来继续说道。

祝凯旋的心，像是被她狠狠扯着，一下又一下，生疼无比。

他怎么会想到，自己和云雾来居然会走到如今这般田地。

“你不要我给你重塑的肉身，那她怎么办？”祝凯旋颤声问道。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这百年的付出都是在等她归来。

如今她已回来，他做出的弥补她却不屑一顾。

祝凯旋话刚问完，云雾来便抬手化掌直直推向一侧呆滞无神的瑶岑！

“不……”

猝不及防，祝凯旋出声想阻止，但已然来不及。

云雾来雄厚而又纯正的灵力太过气势磅礴，一掌下去震得周围的画像漫天飞溅，门窗皆破裂。

祝凯旋也被弹得后退数仗，根本抵御不了她。

一切沉寂过后，风平浪静。

祝凯旋吐了口血，捂着悸痛的胸口勉强站起来四处张望瑶岑。

“瑶岑……”他紧张唤道，屋内却再也寻不到那红衣女子的影子，只余地上皱褶的衣裳。

祝凯旋的情绪在刹那间分崩离析，他踉跄地朝那红衣走去，跪在地上颤抖地伸出双手捧起那冰凉的红衣。

噬灵法器没了，瑶岑也没了，他的付出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转瞬，红衣在他掌心中化作点点尘埃，一点点消散。

祝凯旋伸手去抓，握住的只是一片虚无。

“你就这么讨厌我为你做的这一切？”祝凯旋红着眼眶看向一侧冷漠的云雾来，眼底隐隐有水雾泛起。

云雾来拍了拍掌心，没想到自己一出手弄出如此大动静。

看来天神说给了自己十万年修为和灵力，不是盖的。

“你说的没错，我虽不爱你不恨你，但极其讨厌你……这躯壳既然被你玷污，那我自然要毁掉……我不要她也断然不能继续留给你。”云雾来说道。

“如若如此，那你便杀了我吧。”祝凯旋嘶声道，蓦地站起来，步步朝云雾来走去。

他的执念是她，若死在她手中，多少也能让他心底的罪孽感减轻些许。

云雾来挑了挑眉，看着朝自己越走越近的男人，凝集灵力于掌心。

“杀你脏我的手，你应当自生自灭。”

她说着就要从殿内撤离，毕竟那躯壳已毁，她需要尽快用别的方式寻到重塑肉身之法。

天神知晓世间万物之事，若他看到自己还在这里跟这个男人纠缠不清，定会觉得自己丢了他神界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