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墨见她脸色发白,心不由的紧张起来,询声问:“要不要到旁边先休息一会儿?”
苏九儿强撑着摇头:“没事的。”
没过一会儿,执行火葬的宫人便拿着火把将火堆点燃,火光迅速将谢婉姚包围。
苏九儿站在原地,眼里闪着悲凉的眸光。
如果问谢婉姚坏吗,她觉得算不上。
如果一个人真的坏的彻底,那她也不会在最后的关头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所以,苏九儿觉得谢婉姚说不上坏,只能说是活得太苦。
人没有十全十美,谁都不是圣人。
谢婉姚生前活得热烈,到最后只变成一堆被风一吹便散的骨灰。
火葬结束后,苏九儿原本想打道回府,但一名老嬷嬷突然走了过来挡在了身前。
“卫夫人,太皇太后邀你过去。”
苏九儿面色微僵,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攥成一团。
夜玄墨见她脸色不佳,便想回绝,但却被苏九儿拦了下来。
“劳烦嬷嬷引路。”
话落,她又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夜玄墨只好将话都咽了下去,温下声开口:“我在这等你,别怕。”
苏九儿轻轻颔首,随后便跟着老嬷嬷离开。
一走到太皇太后面前后,苏九儿依旧像往常一样规规矩矩的行礼,只不过心里的思绪却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平稳。
已经荣升为太皇太后的楚姬淡淡睨了眼苏九儿,抬起手:“免礼,哀家叫卫夫人过来就是有一疑问想问。”
苏九儿脸色不变,语气平淡的回答:“太皇太后请讲。”
“哀家想问,你和婉姚最后见的那一面她跟你说了什么?”楚姬的目光一下子变的凌厉了几分。
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感受到审视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后,苏九儿的指尖深深掐进了指缝,维持着面上的冷静。
太皇太后生性多疑,她不能露出丝毫的端倪。
快速稳定下忐忑的心绪后,苏九儿淡淡回声:“回太皇太后,那天臣妇到慈安宫是为了给谢郡主送贺礼,说了些祝福的话便走了。”
楚姬将苏九儿上下打量了几眼,将她每一个表情都收入眼底:“卫夫人可要想好了再回哀家的话,慈安宫可是到处都有哀家的眼睛。”
这话里带着几分试探也带着几分威胁,直直逼向苏九儿。
但她依旧保持着原先的表情动作,一口咬定:“臣妇句句属实,不敢欺瞒太皇太后。”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半响,最后楚姬揉了揉眉心,松了口:“罢了,哀家姑且信你,其实哀家就是想知道婉姚为何会突然想不开。”
说到这,楚姬的眉眼里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忧伤。
但苏九儿却已经看透了,一个能处心积虑,在早年就布好所有局的女人怎么会有心呢?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但她还是出声安慰道:“娘娘不要再伤怀了,郡主一定也不想你为她如此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