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我咬了咬牙,继续去酒吧卖酒。临别之前,我在卫生间化妆,没关门,就听到婆婆跟明杰说,“明杰你就别担心了,颜颜是去商场做导购,夜班。”
“妈,我没担心。”我的余光感觉得到明杰在看我,好一会,才听他说,“小敏化妆的样子真好看。”
“你这小子,嘴巴抹了蜜一样甜。”婆婆语气无奈。
“那是,要不然怎么骗得到这么好的老婆。”病房的门被推开,陈明杰配合护士做理疗。
我化好了妆,手里捏着粉饼盒子,就这样回头看着他,连“再见”两个字都说不出口。
就这样,一连过了好几天,宋海闻都没有再露面。酒吧里也还算正常,我的情况无非就是卖酒喝酒,出台的事情兰姐帮我挡着了,对外宣称我已经被人长期包了,不适合出台。小姐妹们看我的眼神也变得有些神神秘秘的,我知道她们在在私底下偷偷说我什么,但我没理。
明杰醒来之后,我变得越来越胆小。最大的愿望是每天按时上下班,我不知道每一天迎接我的是什么,更生怕发生像宋海闻那样的意外事件。每一秒,我盼望着时间快点飞走,盼望着下班去医院陪着明杰,哪怕什么都不做,能看着他好好的我都安心一些。
可生活就像是墨菲定律,害怕什么来什么。
这一天,还是王明的场子。
王明是我们酒吧的常客,偶尔会带一些生意上的朋友来应酬,有的老板就是这样,玩的开心了,就直接签单。自从上次发生那件事情之后,他没再点我了,但那天确实是人手不够,兰姐忙的飞起,就差自己亲自上阵了。那会刚好梦云跟我接待的客人离开了,他点了梦云过去,他说这次的客户是海量,一定要几个能喝的姑娘,也顺便喊了我。
我在我们这些小姐妹之间,算是能喝的。但真正进了包间,才知道那家伙才是真的能喝。对方个子不高,微胖,四十出头岁的样子,地中海啤酒肚,王明喊他徐总,说是联盛织造公司老板的小叔子。联盛织造是咱们当地有名的纺织公司,几乎能接到全亚洲的衬衣衬衫的单子,产品品质极好。王明想借联盛织造的生产线生产一批高端家纺,却不想按照市场价出钱。
王大公子哥儿就是这个德行,有钱宁可吃喝玩乐花掉,也不愿意把这钱用来正儿八经地做事情。
我不清楚他们之前已经喝了多少,只知道我们进来之后,又连开了六瓶洋酒。酒过三巡,我和梦云都去洗手间吐了两遍了,那徐总依然笑眯眯的,眼神时不时地盯着我看,面不改色。
过了一会,也不知道王明跟徐总窃窃私语说了点什么。徐总忽然示意我坐到他那边去,我微笑着坐了过去,学着梦云的口气劝酒说,“徐总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王老板说了,在我们墨瑟,一定要让您喝得尽兴,玩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