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二人气质的极差让人忽视了二人的相像，因而有很多东西改变时有太多人惊讶。

有些东西，在漫长的时光中总会慢慢滋生。

白野来到竹楼寻白璟时，习惯的看那双和自己相像的双眼。白璟有些微醺。

“兄长，我回来了。”白野绕过回廊，跪坐在白璟身边，恭敬地打招呼。这些年白璟教了他很多人类的知识，礼义廉耻武功韬略等等。白野是清水，会忠实的反应倾入颜料的色彩。而且他的特殊让他飞速成长。他太过殊。白璟不得不承认。

“又有进步啊，不错。”白璟饮下美酒，毫不吝啬的夸奖白野。他深知白野秉性，只要他白璟能够提供生存的工具，白野就会像一只忠心的犬一样护着主人。不过也正是如此，白璟同样明白他不能让白野觉得他会威胁他的生存。

白野是上天的宠儿，也是上天的弃儿。白璟曾经对手下说过。可惜那人不懂。

在他人看来，白野就是上天的宠儿，天资卓越身手不凡，高居少主之位，且面如冠玉颇得桃花情缘，虽然冷了些，但权，钱，貌，力量，他一样不缺，岂不是受尽天恩？

然，白璟知道，白野的存在注定是个悲剧。身为先天原气的容器，缺乏情感，注定会在这个人心险恶的世界里被吞噬殆尽，也许连反抗都不会有。然而白璟总是致力于将他涂上尘世的烟火味道，其实坐在他这个位置上，是绝对不可以这样做的。只是有些事，恍若水到渠成，他总是自然地做了。

白野得了白璟夸奖，淡淡点点头，“多谢兄长夸奖。”

“此番任务，已是你出世之作，从今以后，你的名字就会悬挂于殿狱堂，可是有何不解？”白璟放下酒杯，挪了挪身子，枕在了白野腿上，漫不经心的笑。在白野的认知里，这种行为是被允许的。因为他们是兄弟。

“并无。”他低下头，盯着白璟和他相似的凤眼。

“接下来，跟本座来。”白璟起身，敛起脸上的笑，吩咐白野随他走。

二人步入竹楼，楼里暗香浮动，天南山竹编制的软榻小几精美绝伦，屋内摆设无一不精致，无一不华美。

白璟转入里屋，白野驻足在屋外等候，不一会，手持密卷的白璟便又出来。

“这是此次任务目标，你需将她带回来，本座自会予你指令。切记，勿要伤她。”白璟将密卷交给白野，神色间竟然罕见的有几分肃然。

白野没见过白璟这样，就连命他击杀叛徒时都没有这般肃然。不过现在见到了，他也只是看了几眼罢了。

“是。”白野低声应答，将密卷放入怀中，觉得白璟没什么要交代了，就转身离开了竹楼。他没看见，白璟复杂深邃的眼神，再不复素日的轻佻。

奔波于各国的少年人，带着他乌黑的长刀，鲜血未干便又踏上新的征途。他不会不满，因为这是他生存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