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襄未说出口的话,在看到沉鱼露出藏在袖子里的翡翠镯子之后,瞬间被噎回肚子里。只见那翡翠镯子通体莹润、色泽饱满,只是有一团杂色,但好在杂色集中,就像只困在镯子内的蝴蝶一般。
这正是当年南问风给沉襄的信物,不,应该说是沉家小姐。
“我还得多谢姐姐呢,要不是当初姐姐走得早,把机会给了我,今日,我也进不了这王府呢。”沉鱼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沉襄,说,“我现在道谢,姐姐觉得晚吗?”
沉襄看着这镯子,只觉气愤又悔恨。
沉家乃是王城里的名门。
沉家先祖沉选砚助先皇夺得皇权之后,却拒绝入朝从政,而是请求先皇下旨允许沉家世代居于王城,且尽量给沉家后世一个安稳平和的日子。
先皇驾崩后,太子南问涯继位。
夺位之争后仅剩的另外两名皇子,一位自己请命去了边关,另一位被封为王城里唯一的王爷,也就是南问风。
一年前,沉家。
“王爷,请。”当代家主沉礼恭敬地站在门前,迎接南问风。
早前他从丞相大人那里听到了一些风声,说是皇帝有意与沉家结为亲家。
而今日王爷来访,沉礼隐隐地猜到了。
其实就算皇上没有那意思,他也不甘沉家继续平凡下去。
他有野心,他想往上爬。
前厅内,南问风居上座,说道:“沉家主,皇兄有意让沉襄小姐同本王结为连理,本王也听闻沉襄小姐乃这王城内第一美人。虽说皇兄那边还未催促此事,但本王今日前来,确想一睹芳容。”
沉礼听闻,笑容满面,说:“王爷,小女素来喜爱去后院赏花,我即刻命人唤她过来。”
“哎,不必。赏花的兴致,不可打扰。”南问风站起来,接着说,“不过本王也想看看沉府后院的花,有多美。”说罢,往后院走去。
南问风刚走,吴氏就拉了拉沉礼,沉礼笑着说:“夫人不必担心,沉鱼我已锁在偏房了。她前几日又和一些登徒子跑出去浪荡了几天的事情,等过了这边的事再去跟她好好算算这笔账。襄儿那边也不必担心,她自有办法。”
沉家后院。
沉襄站在亭子里,一方丝帕已经被她拽在手里揉了又揉。
“你们下去吧,本王想一个人走走。”
这时,沉襄听到一个温暖的声音传来。她悄悄从帘子的缝隙里看了一下来人的面容,这不正是她朝思暮想的王爷吗?觉察到对方看向这边,沉襄羞红了脸,赶忙低下头,心想:幸好设了这帘子,不然我得多尴尬啊。
南问风踱步靠近亭子,见里一女子亭亭而立,看不清面容,却能感受到女子的端庄典雅,瞬间来了兴致,便说:“在下南问风,姑娘可是沉家小姐?”
沉襄羞怯,只敢低声回应一下。
“姑娘好兴致,这满池的荷花,一个人赏,有点可惜啊。啊,这荷花堪比我王府里的了,真是荷叶罗裙一色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