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到达提利时，情况有所改善。人们在清晨的太阳下乱哄哄的，主要道路穿过广阔的市场区域，商人们在那里忙着布置当天的商品。

许多不同的气味从市场上升了上来，创造了一种既令人愉悦又充满异国情调的香气。厨师们在大平底铁锅上准备食物，在泥砖地基上点燃了火焰。其他人用香料和各种鱼搅拌着沸腾的冰雹，为城市中的许多游客和水手制造了浓密的橡皮糖和炖菜。

这个清晨，城市中越来越不受欢迎的人群仍然聚集在紧闭的门后，沉睡在前一晚的放荡之中。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要花几个小时才能再次出门，准备迎接另一个令人愤慨的狂欢之夜。

吉迪恩带领他们穿过市场来到山顶的顶端，在路上的地平线之外，男孩们看到蔚蓝的大海延伸到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几十艘高桅帆船沿着海岸线冲入天空。

蔚蓝的大海与周围的提利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让范范想起了一颗蓝宝石掉进了泥土里，它的美丽依然存在，但却被这个联系玷污了。

"比你想象的要大，不是吗?"当他们继续骑马时，吉迪恩问道。人流量开始稳步上升，特别是当他们来到港口地区的时候。

"是的，我只是想知道......"

"为什么它被称为城镇？它只是变得越来越大，但是没有人愿意去改变它的名称。现在莫雷掌权了，没有人真正为官僚主义所困扰。每个人都在试图找出如何在日常生活中生存下去，因为他从他们身上获得的越来越多。"

"提利看起来确实很兴旺,"范范说。

"罪在邪恶的世界里总是这样，范范，罪总是这样。"

在那之后，范范一直保持沉默，至少有一段时间是这样。这句话使他感到困扰。罪是人类的一部分——至少是在他起义之后，人变成了什么样子。

有什么东西触动了范范的感官，把他从他对自然人的思想中拉了出来。他抬起头，注意到前面的街道上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当人们走到户外，照料他们的日常事务时，人群变得越来越多。但是范范所看到的并不是繁忙的城市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那些都是恶魔。

"怎么了，范范?"吉迪恩问道。

范范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吉迪恩身上，他的表情很强烈。"前面的街道上到处都是恶魔,"他低声说。

吉迪恩点点头，幸运的是，他用斗篷伪装了自己的祭司形象，希望恶魔们还是看不到范范，"吉迪恩，他们看不见我，但惠斯勒怎么办?"范范问道。

吉迪恩毫不客气地伸手从范范手中接过缰绳。"告诉我他们在哪儿,"吉迪恩低声说。

"有好几个魔鬼在街上徘徊,"范范说，"他们来到这里，也许是为了在人群中寻找我们。"

吉迪恩摆出一副随意的姿势，继续用手握着惠斯勒的缰绳，这匹马稍微落在后面，侧身骑着吉迪恩的马，范范目不转睛地看着恶魔们在街上乱窜的人头上漂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