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入京城到现在两三年了,这颗石榴树就没有再结过果实,萧景然让侍候花草的奴仆想了许多办法,依旧如此。
眼看盛夏即将过去,这棵树居然出奇的留住了一颗果实。
宋锦娘抚了抚自己的小腹,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他过些日子就要娶晋王家中的郡主了,此刻该是忙于婚礼的筹备吧?
“夫人,夫人!晋王家的珍和郡主来了,门房就快拦不住了。”
宋锦娘惊慌站起,提着一颗心,心思百转千回,这一点她是十分确定的,珍和郡主来寻她绝对不会是存着什么好心。
“无论如何都得把人拦一拦,两刻钟就好。”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早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请杨护卫到院里来,我有事交代。”
这庄子上其他人她不知是否对她忠心,可这位杨护卫却是对萧景然和帧儿十分忠诚的。
不出半刻,杨护卫疾步匆匆的赶来,垂首站在垂花门外。
“杨护卫外面的情况你是清楚的,今日我恐怕是逃不出这一劫了,我知杨护卫对萧家忠心不二,又是个刚正之人。”
杨护卫抱拳道:“爷交代过,这院里必须平安,请您放心。”
“这院子里的情况我也是清楚的,珍和郡主既然来了,那便是做了十足的准备,且珍和郡主的身后是晋王,是皇帝陛下,你们又如何挡得住?”
这三年里,宋锦娘已经深知了强权的恐怖之处,并不觉得自己还能侥幸逃脱。
萧景然若能保的了她,就不会将她放置在这小院里,三个春秋,齐国公府更不会为了她与晋王作对,于齐国公府来说,她这个人,最好是没了,才能洗去萧景然身上的污点。
“就算是今日的齐国公府,也一样不能与晋王抗衡。我只拜托杨护卫一件事,带帧儿离开,送他去他父亲身边。”
“无论嫡庶帧儿都是齐国公府的长孙,齐国公府必定会想办法护住帧儿的,妾身在此谢过杨护卫。”
宋锦娘含泪拜谢,杨护卫也不再推辞,拱手答应。
“请夫人放心,定不辱使命!”
杨护卫这句话夫人叫的格外生硬,她若没记错,这院中的护卫从未尊称过她为夫人。
杨护卫带萧帧离开不到一刻钟,大门就被晋王府的护卫破开。
宋锦娘被两个护卫按着跪倒在地,树枝摇晃枝头上的那颗果实掉落在地,宋锦娘心中已是一片死寂。
“本郡主当是什么狐媚玩意,竟敢跟本郡主抢夫婿,也不过如此!”
珍和郡主一身光鲜,满头珠翠晃人眼,高傲的扬起下巴。
宋锦娘的一身素衫和两根素银簪,与珍和郡主的光鲜亮丽一对比,打眼看去,的确是无法争锋。
珍和郡主身边的嬷嬷捏着宋锦娘的下颚强制她抬起头时,珍和郡主瞬间变了脸色,咬牙切齿的愤怒和嫉妒丝毫不遮掩。
这个宋锦娘跟了萧世子七年,还育有一子,却丝毫不见岁月痕迹,脸上肌肤如同浸了水,光泽细腻,白如玉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