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藩王府已是早早筹备好,只等这位从宫里出来的公主。
敬藩王常年征战沙场,为北慕立下汗马功劳,可从未有过一位正妃,半年前与漠北叛军一战死于天谷崖,竟是连尸首都未保全。
北慕皇念在敬藩王有功,愿意为他赐婚一位正妃,敬藩王已死,凡事名门之女都不愿意嫁给一个死人,不知是谁提起了白蓉熙的名字,北慕皇早已不记得她是谁,又是自己的第几个女儿,即是连母妃都没有倍受冷落的公主,嫁与谁又何妨呢,朝堂之上的百官都称赞皇上深明大义,体恤贤臣愿意将一国公主赐予敬藩王。
而白蓉熙本就已经潦倒悲惨的命运又被人圈点改写,颠沛流离。
“新妇到!”站在门口迎接的小厮高呼,随后白蓉熙每踏过一个门槛,都有人高呼,她似是听到了正堂里些许嘈杂声,敬藩王好说也是北慕的加封的王爷,人虽已归西,可大婚之时道喜的人也不少。
白蓉熙苦笑,道喜?算是替她道悲。
正堂里高朋满座,一位年长的姑姑端着系好红绸缎的灵牌。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白蓉熙深鞠一躬,抬身时,恰巧穿堂风而过,掀起喜帕。
喜帕之下倾世面容,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略施粉黛,姿色已让人神魂颠倒,在坐众宾心中皆为赞叹。
“殊不知要嫁给敬藩王的人竟是绝美如此的女子。”
“是啊…着实可惜…”
身边的姑姑替白蓉熙盖上喜帕,素卿牵着白蓉熙走向后堂。
前脚离开,后脚正堂便进来一位身着墨蓝长衫的翩翩公子,朗目星眉,俊俏不凡,手中拿着酒杯。众人的议论,他似是在意的听了几句,嘴角挑起一丝玩味笑意。
出尘绝艳的美人儿到底是如何。
坐在婚房里,白蓉熙默不作声,红绸绕梁,床榻之上绣好的鸳鸯的金丝棉被,身旁燃烧的一对凤鸾花烛,盖着喜帕,她依旧能感受到微晃的烛光。
白蓉熙让房里房外守夜的人尽散去,连素卿也未留下,既是大喜之日,那就让她一人享受这良辰美景。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这结发如今是要绑在那灵堂红木牌位之上吗。
白蓉熙自幼便没了娘亲,一直是苏姑姑照料她,在她八岁时苏姑姑因为突发哮喘病逝,至此后,白蓉熙身边便只有比她年小两岁的素卿。
“吱咛…”房门被推开。
白蓉熙耳朵灵,“是素卿吗?我不是说不叫人再进来吗。”
可是许久都没人回话,只能听到脚步声,白蓉熙心中有些紧张,又开口道:“说话,本妃叫你回话。”
忽然,一个陌生男音入耳,“闭上眼,不许睁开。”
听到是生人的声音,白蓉熙慌张想一看究竟到底是何人,却被男子紧紧抓住手臂,“不许喊,不许睁开眼,否则我让你永远都出不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