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贵人多忘事,不如我再给您回忆回忆,回京那日,皇上面前我便与你说过,我与冯国公主你只能娶一个,你若娶了冯国公主,我便可以取消与您的婚约,天子特许,您若有什么不满,大可以去找皇上***,而不是在这与我僵持。”任嫙挑了挑眉,额边的伤疤竟给她平添了几分英气。
“你我自幼的情分,我只当你那日在与我闹脾气,与父皇玩笑,你向来顾大局,怎么去了三年边境,他们竟将你带坏成这样了?”卫长平不可思议的看着任嫙。
任嫙听此只觉好笑,曾经的不计较与谦让竟让他觉得她本该那样。
“太子殿下,您浪费末将太多时间了。”任嫙想要越过他,奈何缰绳还未拉起,卫长平便伸手拦住了她。
任嫙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沉声道:“太子殿下,您多拦一刻,边境就会多一分危险,您确定要如此吗?”
“你什么意思?”卫长平皱眉。
“冯国心机深沉,狼子野心,不念情义,数年前也有送和亲公主拖延时间调整修养的案例,现下我若猜的不错,他们该修养的差不多了。”任嫙将手腕抽出,淡漠的回答道。
“这不过是你的猜测,边境毕竟还没有传来动静,且你当边境的将士是吃干饭的吗?若你猜测有误,岂不是让五万将士白白陪着你来回折腾,冯国也会觉得我国谈和不诚,那些死在战场上的将士们就白白牺牲了。”卫长平生性仁懦,对她所说一事,他亦有自己不同的看法。
“将军,人越来越多了。”下属走到任嫙的身侧低声催促道。
任嫙冷冷的看了一眼卫长平,自觉多说无益,便高声吩咐:“绕开太子,继续前进。”
说罢,拉起缰绳,绕开了他。
“任嫙,你私自调兵,是想造反吗?”见任嫙油盐不进,卫长平咬牙,侧头沉声呵斥,欲用身份来压制她。
“任家有权调动任何地方的兵力,这是皇上给予的权利,太子殿下忘了吗?”未等到任嫙的答复,却听到一个熟悉却淡薄的声音传入卫长平的耳朵里。
紧接着,同样身着战袍,眼睛却用黑绸遮住的男子从他身侧驾马而过,竟是任凯。
三年前他瞎了以后便闭门再不见人,也再未踏出过将军府,现下怎么会……?
“任嫙,你今日若敢踏出城门,你我的情义便就此了断。”卫长平咬牙,双目微红,怒上心头。
“如你所愿。”
任嫙轻飘飘的四个字,毫无留恋的传入卫长平的耳朵里。
而后加快了速度,似是要把在他身上浪费的时间给找补回来。
很快街道上便只余看热闹的人群和卫长平,这一刻他身上的喜服竟显得格外刺眼。
小半月后,临近边境,任嫙带军原地休息整顿。
咻——
一道极速破空而来的杀意,直击任嫙咽喉。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