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纸鸢正蹲在地上,捂着口鼻,轻轻扇动扇子,让煎着药材的炉火更加旺盛。
“纸鸢姑姑,母亲的身体怎么样了?”孟琉璃径直走到纸鸢的面前,望着她冻得通红的手,心下一紧。
“是姑娘来啦!你的身体好了吗!”纸鸢一见是孟琉璃和绿绣,惊喜的放下手中的扇子,继而失落的说道,“夫人的身体还是那样,一到天气变冷,就止不住咳嗽。”
说着,她将孟琉璃带进正堂,沏了一杯茶水给孟琉璃,孟琉璃呷了一口,整张脸都变得铁青。这茶,分明是多年的陈茶!没想到雪姨娘竟然这么苛待自己的母亲!
孟琉璃抑制着火气,打量屋内的摆设,发现也只是几件木质家具,都没有什么贵重的摆设,布置的真真向佛堂一般!
好一个雪姨娘!竟然这么苛刻自己生病的主母!还真当自己是大将军府里的正经夫人?孟琉璃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既然你这么对待我的母亲,那就不要怪我对付你了!欠别人的,终究是要还的!
纸鸢进了内屋,就朝着病榻上的美妇人低声禀告,“夫人,姑娘来了!”
这个美妇人就是孟琉璃的母亲安氏,安氏见是自己的女儿来了,黯淡无光的眸子立刻亮了起来,“快!快叫琉璃过来!”
“诶!”纸鸢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告诉姑娘,夫人的病是会传染,害的姑娘都不愿意踏入这东篱院。好容易姑娘来了,夫人的脸上终于有了生气!
等到纸鸢走出内屋,就看见孟琉璃拿着碗,绿绣正在倒她煎的药。
纸鸢一惊,立刻走了过去,“姑娘,这可使不得!这种粗活纸鸢来就可以了!”
说着,她就要去接过孟琉璃手中的碗。
但孟琉璃并没有将药给纸鸢,她一个转身,错开了纸鸢伸出的手,淡笑的说道:“纸鸢姑姑,还是我来吧。都是我不孝,母亲这般身子,我竟然没有在跟前侍奉,真是枉为人女!”
孟琉璃说着,眼中酸涩,泪水充满眼眶,想起母亲为自己做的事情,心中越发愧疚。
纸鸢见孟琉璃这么说,心想姑娘终于懂事了,知道体谅夫人的难处了,于是话也多了,“姑娘,不要这么说自己。夫人是真的疼爱你,你这样,她一定会伤心的。”
孟琉璃点点头,拿了帕子稍微掩饰了一下,接着扬起笑容,端着药走进了内屋。
屋子里很暗,就连窗子都是紧紧关着,孟琉璃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璃儿,快过来!让母亲瞧瞧!你额头的伤怎么样了!”床榻上的美妇人看见孟琉璃,就露出苍白的笑容,又看到孟琉璃包着的额头,脸上尽是心疼。
只是不一会儿,她又开始咳了起来。
“母亲!”孟琉璃立刻走到安氏的身边,慢慢将她扶起来,轻轻拍打她的后背,“母亲,我不碍事!倒是您,要保重身体啊!来!咱们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