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指责归指责,白芸脸上还带着几块青紫,看来陆老爷子的惩罚真是不轻,但一事归一事,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自不会有隔夜仇。
所以……
“行了,安夏,这事儿是你做的不对,赶紧给菲儿道歉。”
安夏看着一旁得意洋洋的白菲儿,根本就是奸计得逞的嚣张,而就在她进退为难之时,陆凛然的声音从一侧传了过来。
“爸,这一大清早的,就为难我的妻子,是想要让我离开陆宅吗?”
陆凛然在十八岁那年,就离开这座满是母亲和白楚楚身影的宅子,自从白芸小三转正,他便不再把这里当做家了。
若不是与安夏成婚的缘故,他绝对不会在这里过一夜,毕竟依照陆家的规矩,只有在成家之后,才能继承所有的财产。
而在财产完全转到陆凛然名下之前,他只能依陆镇国的意,暂时住在陆宅,哪儿都不能去。
“凛然,我可是你的父亲,注意你说话的语气。”
“那就不要为难安夏!”
陆凛然把安夏带到自己的身边,又狠狠瞪了一眼白菲儿,随即,看向脸色极难看的白芸,“还有,继母,小楚的死,你心里应该清楚,若不想让白菲儿坐牢,就最好管住她,不要再让她惹是生非!”
“凛然,小芸好歹也是你的母亲,你怎么可以……”
“我的母亲叫陈秀妍!”
陆凛然咬牙切齿的说着,极力压制着心口的怒火,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握拳,手背上的青筋凸显。
而他如野兽般的低吼,彻底镇住在场所有的人,一个个面面相觑,直到陆凛然拽着安夏离开陆宅,这才让气氛稍有缓和。
“镇国,看见没有?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压根儿就不把我这个继母放在眼里!”
“行了,”陆镇国皱了皱眉头,瞧着陆凛然和安夏离开的方向,却变得越来越复杂,“有我在呢,凛然脾气就算是再臭,也不敢拿你和菲儿怎么着的。”
白芸听到这话,便用力推开陆镇国搂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闷闷不乐的说道,“镇国,不是我咒你死,可你也不能活一辈子呀,我可比你小好几岁呢,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就剩下我和菲儿,陆凛然还不得把我们母女二人给生吞活剥了呀!”
自打她嫁到陆家,陆镇国表面上对自己百依百顺,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可以说得上日子过得很滋润。
但却从来不让白芸和白菲儿接触陆家的产业,明摆着就是在提防她们母女二人,毕竟没有陆家的血脉,再怎么亲,那也是外人。
所以……
“镇国,你别误会,我是死是活,都无所谓的,大不了你死了,我跟着你一起去,可菲儿还小,我不能不为她的前途着想了。”
白芸这话是意有所指的,陆镇国是个聪明人,自然能听出这话中的意思。
那与陆凛然酷似的眉头皱得更紧,眉心处略有些泛白,沉思片刻之后,这才掏出西服口袋里的电话,拨通董事长秘书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