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帝为人她十分了解,要知道上一世她与这皇帝斗了整整八年。
那时候,她把这皇帝的为人处世,琢磨了八九分。
比如说现在,这看似无恙的问话,却是暗藏杀机。
她内心思索,可明面上,还是很坦然,她挺了挺身体,很是淡然的回着:“回陛下,臣女确实退婚了。当日发生了很多事,想来白日里,臣女之父,已经与陛下言说过了,臣女也就不在重新赘述。”
皇帝垂着眼皮,静静的听着,他咳嗽两声,好像嗓子有些发干。
而他的贴身太监黎明赶紧过来,送了一盏参汤。
皇帝喝了几口,继续问:“你父亲说是你父亲说,你说是你说。朕想听听你怎么说。”
司九斋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既然问那就实话实说。
现在不能打马虎眼,想着她微微叹息,把白日里的经历说了一遍。
“臣女是一心一意与慕容川结亲。可人家并不是一心一意对待于臣女。臣女虽说是一介女流,可好歹还是分的清楚的。臣女之父,承蒙陛下厚爱,做得了这当朝宰辅,那么臣女自然不敢丢了父亲的面子。若是丢了父亲的面子,与丢了陛下的面子有何不同?”
司九斋巧妙的捧着皇帝,皇帝听了果然有些许的欢愉。
虽说只是一闪而过的笑意,可依旧是被司九斋察觉的一清二楚。
她心下略微放松,她知道自己这一步走对了。
“嗯,司卿,你这女儿不错啊。”
司九斋听了没敢言语,而太子君凌见缝插针的问:“陛下,请问对于司家之事如何处置?”
“明日早朝,再详说。今日时辰不早了,你们都退下吧。”
皇帝的性子说变就变,刚刚还好好的,可现在说沉下脸就沉下脸。
这个态度,让司九斋明白,太子距离被废,已经不远矣。
三个人有序退却,出了紫禁城,司行年知道女儿还要与太子说话,便是先行离开。
在不远处等着,而司九斋趁着月光与宫灯看着太子。
心中犹豫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太子殿下,这陛下近来心绪好似不太好,太子也要注意身体。毕竟这时候太子病了,陛下怕是要更加的操心了。上了春秋的人,操心多了甚是容易不耐,到那时候,太子殿下可是容易吃亏的。”
她这话很是委婉,旁人听了好像在说他要多加注意,不要病倒,最后让皇帝不开心在招惹训斥。
可太子君凌已经听出深意,这是告诉自己,最近要是不小心,很容易被废。
“多谢九姑娘提醒。近来司家事情繁琐,九姑娘也要注意身体,今日见你时,你这脸色不是太好。”
司九斋知道,这是告诉自己多加小心。
“谢太子挂怀。”
两个人就此分道扬镳,司九斋与父亲回了司家。
司行年看着灯火:“女儿,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九斋听了微微一笑:“父亲,有人想要您的笔迹,调兵勤王救驾。而您的笔迹能调来的兵且足够勤王救驾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