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这个还给你。”
齐漠远一顿,他看了看何皎皎,喉头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径直上了车。
车辆远去。
何皎皎站在原地,发丝被突如其来的风吹得凌乱不堪,眼睛也被熏红。1
接着,她却看见那助听器从窗户被抛出。
疾驰的车辆将它压得粉碎。
一同被碾碎的还有少女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何皎皎的视线落在那小小的助听器上,耳畔一阵嗡鸣。
眼前的一切逐渐变得模糊不清,何皎皎身子一栽,竟昏倒在地。
……
何皎皎醒来时,入目一片白,已在医院。
她撑着上半身坐起,病床旁坐着的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西装男人。
在何皎皎疑惑地目光中,男人递过来一张名片,又拿出纸笔,写下:“你好,我是一名律师,这次来是为了你父母的遗产转移问题。”
何皎皎愣愣地接过名片。
律师又递过来一张检查报告。
何皎皎不明所以的看了下去,就见最后一段话写着:“听力障碍早期几月可以靠手术矫正恢复,但患病时间过长,难以恢复正常听觉。”
不死心地又看了好几遍,才确认自己没看错。
何皎皎如被雷击,颤抖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廓。
“小皎,你这个病治不好,但是没关系,舅舅会给你买助听器的。”
几年前舅舅与自己说的话一遍遍响在脑海,何皎皎眼泪唰的流了出来。
等她哭完,律师才给她递了张纸。
何皎皎擦去眼泪,声音沙哑至极:“张律师,我想离开舅舅家,离开这个城市,您能帮帮我吗?”
律师叹了口气,点点头。
……
齐漠远回到家,便径直回房收拾行李出门。
齐母见此,勃然大怒,抓着他的手问:“你要去哪!?我好不容易让你爸爸答应带你去见你爷爷!你不想着给我好好表现,这是要造反啊!”
“我没兴趣。”
齐漠远隐忍着怒气,看着满身珠宝的齐母,怀着最后一丝期盼开口。
“我要离开这里,离开齐家。”
“妈,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齐母顿时面目扭曲:“不准走!”
“我养你这么大!你想抛下我!没门!给我老老实实回……”
齐漠远直接甩开了母亲的手。
“妈,照顾好自己。”
语罢,他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家门。
他回到学校。
同学见他都惊讶问:“齐少?你怎么回来了?”
齐漠远看着何皎皎空荡的座位,怔愣一瞬:“何皎皎呢?”
“她啊,转学啦!简直是大快人心!”
闻言,齐漠远心一颤,他皱起眉,哑声问:“她走之前……有说什么吗?”
“没有,转去哪了也没人知道。”
齐漠远沉默着将手中新买的助听器又放回了口袋中,转身离开了学校。
虽不如之前那一对的贵重,却是他用自己的钱买的。
只是如今送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