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熟悉的声音,苏浅才敢睁开眼睛,昏暗里,将她抵在墙角的不是霍承之又是谁?
他的嗓音微哑低沉,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在黑暗中散发着冰冷凌厉的光芒。
应当是刚沐浴出来,上半身光着,腰间围了一条浴巾,湿润的发丝柔顺垂下来,半掩住眼眸。
发梢的水滴落在锁骨上,滑落至胸膛,有说不出的诱惑,浑身带着水汽,与平日的沉稳清冷相比,多了几分柔和。
而苏浅却察觉出现在的霍承之很危险,比初见时还要渗人。
苏浅迫切想逃离,只是手腕被他牢牢捉住,动弹不得,她连忙解释,“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奶奶让我叫你吃饭,我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动静,还以为你摔倒了,所以......”
她受了惊吓,语无伦次。
霍承之垂眸冷冷地看着她,两人相距不过咫尺,他似乎能感觉到女孩身上淡淡的香甜。
他不由自主摩挲她纤细的手腕,唇边溢出若有若无的轻笑,“你不会不知道我的房间一直都是禁止旁人进入,我说过让你安分一点,你为什么就是不听?”
霍承之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肩颈,她不由瑟缩躲开。
他却再次逼近,手里的摩挲没有停止,苏浅半边身子发麻。
现在的霍承之好奇怪,他离得那么近,好看的脸就在她眼前,她也变得好奇怪,心砰砰跳个不停。
她面红耳赤推了推他的胸膛,“对不起,我忘了,我担心你......所以才进来了,你能不能起开说话?”
霍承之被她这一推,倒也顺势松开了手。
苏浅趁他放松之际,推开他的胸膛夺门而出。
险些滚下楼梯也不在乎,一路不敢停留冲出别墅。
出了小别墅,她靠在围墙撑着发软的腿喘息。
刚才的霍承之太可怕了,比他在办公室发火和在餐厅斥责黎小小时还要可怕。
他仿佛要把她拆吃入腹,他就那么恨原来的苏浅吗?
她缓过神来,抬头看了一眼密不透风的窗台,逃也似的离开了。
灰色的窗帘之后,霍承之骨节分明的手挑开一条缝隙,注视着仓皇而逃的新婚妻子。
他刚才,竟然想和她有亲密的举动,比如把她紧紧搂去怀中,吸取她的味道。
初初有这种感觉之时,霍承之不知道这叫肌肤饥渴症,他遇上有好感的女孩,心里就会产生疯狂想要与之亲近的想法。
就算是简单的一个拥抱,一个握手,也能让他变得疯狂。
十几年来,这种感觉只出现过两次,一次是高中时,秦烟将受欺负的他护在身后。
还有一次,就是刚刚,对他的新婚妻子,他从小就不屑于分给眼神的小跟屁虫,他竟然对她产生强烈的亲近感。
霍承之烦躁的甩了甩微湿的头发,一定是他出现了幻觉。
他蹲下身拿起地上的颜料桶,用尽全力泼向墙壁。
这样,他才能够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