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沫幽幽地抬头,看着马姐:“主编,你早上说过这事情反转不会太大。”
马姐气得吐掉了嘴里的棒棒糖。
“我问候他薄家十八代祖宗!”
正骂骂咧咧着,法务部来人了。
找时沫要身份证信息。
薄景沉主告的就是兴业娱乐新闻下面出品的一篇文章,和它的撰稿人。
文章掘地三尺地抠出了他和殷梦柔的爱情糖渣。
——正是时沫奋战一晚上的心血结晶。
却被他斥之造谣。
时沫用的是笔名,现在法务要核对本人,准备应诉。
看薄景沉的强硬态度,届时恐怕免不了法庭一战。
时沫刚把身份证摸出来,一只手从她身旁斜出,将她手里的身份证按回去,顺带拿过那张律师函。
哗啦,对半撕成碎片。
“让他告。”俞祁言脸色成冰,“他薄景沉敢做,就不要怕人敢说。”
这世上,没有人比时沫,更有资格控诉他的无情。
“可是……”法务看着平时温润优雅的太子爷第一次变了脸,心里打鼓。
“他敢告,集团应诉,其他的不用管他。”俞祁言冷声道。
“可是……”法务二度出声。
俞祁言脸色彻底冰冷,“我兴业这么大个集团,连个员工都护不住了?”
他不会让时沫站上法庭,和薄景沉对薄公堂。
他薄景沉不配!
……
“沉爷,人还没有找到。”
时薄集团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里,魏宏惴惴不安。
从昨晚回御园到现在,沉爷的脸色就没好过。
魏宏是薄景沉的私助,父辈就在薄家做事,自己跟了薄景沉十几年,已经好久没见他脸色这么糟糕过。
时小姐,不见了。
薄景沉闭眼,揉了一下太阳穴,“查消费记录。”
在他面前,摆着一部屏幕裂成蜘蛛网的手机,以及一张折成两半的银行卡。
魏宏想到他昨晚上打不通电话摔手机的样子,还有他看到床头柜上那张银行卡时的暴躁行径。
就控制不住心肝打颤。
“查了……时小姐,没有消费过。”
薄景沉依然闭目,捏着鼻梁骨,“酒店入住记录。”
“也查了,没、没有。”
死一样的寂静。
魏宏大气不敢出。
良久,薄景沉睁开了眼,瞳孔里泛着猩红的血丝,“兴业那边,怎么说。”
魏宏要哭了,“兴业那边态度强硬,不、不肯删文章,还说沉爷如果要告,他们随、随时奉陪……”
哐当!
薄景沉一脚踢翻面前的茶几,碎裂的玻璃渣伴随着巨响声,散了一地。
魏宏简直去了半条命。
算上今天,沉爷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过眼。
再这样下去,他这个私助得先猝死在他面前了。
“沉爷,”特助章贺进来,同情地看了魏宏一眼,“航班已经安排好了。”
薄景沉起身,一边整理袖扣一边出门,脸色阴郁得滴出水来。
魏宏想劝,章贺在一旁不动声色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