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晓言语太苍白,急忙诉说:“昨夜,我兴致盎然,与吴管事饮酒,喝得不省人事,待我今早醒来,就见他死在床上,我对昨夜之事全然不知,还望大人明察秋毫,莫要冤枉我。”
他确实好男风,对男子颇有好感,却也不至于要动手杀人!
这番话在王珣耳中却不成立,太过苍白无力。
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白甫君定是看上了吴桐木,岂料对方不从,便对其用强,事后怕他传出去,便杀人灭口,不承想竟被人发现。
“大人,我真是冤枉的!”见他不言语,白甫君再次呼唤。
王珣自是不信,一声令下,“来人,上刑!”
衙役拿着棍子上前,白甫君慌张不已,瑟瑟发抖,接连往后退去,“别!别用刑!我真是冤枉的!相信我!”
王珣一向鲁莽,只认自己的理,大手一挥,衙役上拶刑。
“啊!”
白甫君惨叫连连,十指连心,怎会不痛?
白家乃是四大家族之一,他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等苦楚?
眼看细皮嫩肉的手指被鲜血染红,直打哆嗦,便无助得很。
半盏茶的工夫,王珣示意停下,“白甫君,你招是不招?”
白甫君躺在地上,疼痛席卷而来,再无半分力气,眼角留下一滴泪,“我招!人是我杀的!”
“甚好。”王珣满意地点头,让其签字画押。
他拿着卷宗,静待李长安回来,便可定罪。
半个时辰后。
县衙的大门被推开,李长安缓缓走进,王珣喜笑颜开,急忙上前迎接,“大人,您可算是回来了,下官等您等得好辛苦。”
“辛苦了。”
李长安难得关心人,王珣心满意足,递过卷宗,“此乃白家杀人案的卷宗,请大人量刑。”
李长安打开看了看,若有所思。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此事另有蹊跷,却又说不上来。
随后一想,白家与当年火灾一事脱不了干系,若能除掉家中一子,也算是报了仇。
他放下卷宗,“此案虽有罪人画押为证,却缺少实质性的人证和物证,不足以判死刑,鞭杖一百,发配三千里。”
“下官领命!”
沈府。
“大哥,情况如何?”钱氏见白家老家主白长戟回府,愁眉不展,忧心忡忡,不禁上前询问道,心生期待。
“唉......一言难尽。”白长戟叹息一声,满脸无奈。
“县衙已传来消息,君儿签字画押,李县令要杖其一百,发配三千里。”
“什么?这怎么行呢?”钱氏佯装出一副心急的样子,故作焦急地道,“君儿自小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这等苦楚?只怕一百杖还未打完,人就进鬼门关了,大哥,你可得想个法子!”
白长戟安抚道:“放心,此事还得交由刑部审核,我近日都在花钱打点,若刑部那边从轻发落,县衙也说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