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黎家这些年,她一刻都没有荒废,不仅开了家小型广告公司,还抽空拿下自考本科的文凭。
距离年前的考研还有十个月,她决定拼一把,如果将来能拜在国内有名的脑科学教授沈文疆门下,即使顾依然不帮她,她也不怕了。
将整个屋子都收拾整理一番,给孩子喂了奶,楚酥早早歇下,也不清楚顾依然晚上有没有回来。
第二天一早,父亲的电话就火急火燎的打进来。
“你和黎望清离婚了?”
楚默勤强压着语气,隐约还能听见砸东西的声音。
原本是准备安定后给家里打电话知会一声的,没想到楚默勤已经知道了。
“孩子查出脑部缺陷,黎家单方面办了手续。”楚酥如实回答。
她听的出,父亲不是担心她,是来问责的。
“你给我立刻回来!”楚默勤气的直哆嗦,说完就狠狠挂断电话。
楚酥不能耽搁,她必须回家一趟。
八年前母亲离世,父亲娶了继母。继母不愿花钱让她们姐弟上学,逼她读中专。后来为了能让弟弟继续读书,她嫁进黎家。
如今弟弟正是高考,她怕她与黎望清离婚的事不与楚默勤扯清楚,楚默勤会针对弟弟楚愈。
楚家不近,三个小时车程。
楚酥到家时,楚默勤和继母林欢坐在沙发上,继妹楚欣兴在一旁化妆。没看到弟弟楚愈的身影。
没了她和楚愈,这个家倒真是个温馨团圆的家。
沙发上,继母林欢正抹着眼泪,见她进门,赶忙起身接过她手中的客礼,满脸悲切的拉着她的手道:“孩子,离婚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妈说呀?”
“事情仓促,还没来得及。”
楚酥说着话,余光看向楚愈房间,房门虚掩着,有音乐声传出。
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居然毫无波澜,看的楚默勤更为恼火,手中的保温杯重重磕在茶几上。
“离婚仓促,结婚也仓促吗?你那么怕自己嫁不出去,上赶着跟了个废物?”
林欢也附和着:“是啊,婚离了就离了,大不了把那两个小傻子送人,咱重新找个好的,何必那么着急呢?”
“妈,送什么,能卖不少钱呢。”旁边楚欣兴从化妆品中抬头,不以为意的看了眼楚酥怀里的孩子,“爸的公司最近不是正好缺点流动资金吗?”
她说的直白,却也是林欢心里话。
没有责备楚欣兴,林欢僵硬的扯出个笑脸,又拍拍楚酥肩膀,“咱都是一家人,都是为你好的。婚都离了,咱凭什么继续给黎家养野种,把孩子送走后,你再跟顾依然离婚,妈保证给你找个好男人。”
张口就说她生的孩子是野种,还让她把孩子卖了。同为做母亲的人,楚酥不知道林欢为什么能无情到这个地步。
“爸,他们不仅是黎望清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绝不会放弃。”
不论孩子的父亲是怎样的人,嫁进黎家是她点头的,生育是她选择的,孩子凭什么帮她承担所有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