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有时候冷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容易犯瞌睡。
三叔体型比较胖,在凳子上缩成一个球,眼皮子一直打架。
我看了看表,马上就四点半了。
我让他坚持一下,天亮就好了,这样睡下去容易生病。
但三叔有点坚持不住了。
二叔建议我们出去跑两圈。
但林二爷反对,二麻子虽然不见了,可这灵堂还得守,不能坏了规矩。
林二爷安慰我们,兴许是被“鬼遮眼”了,等天一亮,没准二麻子自然会出现在床上,村民自然会重新出现在自己家里,一切都会照常。
他还说,只要我们别到处乱跑,就应该不会出啥事。
林二爷这番话,让我心里吃了颗“定心丸”。
但很快,我就发现了问题。
二叔和林二爷向来都很少说话。
可这会儿他俩好像走得挺近的,俩人之间话也越来越多。
总感觉不太正常,以至于我此时此刻再看他俩,就觉得他们脸上的表情有点吓人,面色有点苍白,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啥,总之就是觉得不对劲儿。
三叔看透了我的心思,对我使了个眼神。
我从小就和三叔关系好,所以很有默契。
这次他不敢说话了,用眼神告诉我,准备跑路。
我也有点动摇,虽然这俩人没什么异常,可就是觉得别扭。
这地方太邪乎,怕等不到天亮就出事了。
可能心理作用,这时候再看二叔,火光映着他的脸,说不尽的诡异感。
为了掩饰内心的恐惧,我没话找话,问二叔现在几点了。
他看了看表,说快五点了。
二叔的动作有些僵硬,不知是给冻得还是什么原因。
我刚要说啥,二叔脸上划过一丝诡异,声音变得有些尖锐,问我们是不是害怕了。
我心里顿时就是一阵发毛,感觉那股寒冷越来越明显。
就在这时候,三叔轻轻地碰了碰我,让我看地上。
灵堂里的烛光将我俩的身影拉得很长。
然而二叔和林二爷的脚下并没有任何影子。
二叔的裤腿空荡荡的,好像里边根本没有腿……
我感觉自己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和三叔对望一眼,他大喊一声,跑!
我毫不犹豫,站起身就随着他一起跑了出去。
我俩吓得屁滚尿流,没了命似的往外跑。
跑出了院子好远才停下来。
由于刚才跑得太急,累得我俩“呼哧呼哧”的喘粗气。
现在离天亮还有一会儿,外面仍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耳边呼呼的吹着与这个季节不符的冷风。
歇了一会儿,我们继续跑。
我问三叔,是否还记得来时的路?
三叔听我这么一说,也傻眼了!
为啥?我们从小在这村子长大,可现在,对这里完全陌生!
怪就怪在,景物还是村里的景物,可脚下的路,根本不是我们村里的路!
再加上黑灯瞎火,我俩已经无法辨别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