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4个字如同淬了毒的刀，一下一下狠狠刺在宋晏胸口，宋晏手指一点一点攥紧，脸色阴沉得能掐出水来。

看来他当年还是太心软，留下了一个无穷祸患。

……

与此同时，千首城外，一片荒芜诡异的坟地。

夜黑风高。

一道修长人影静静伫立在一座黑色坟墓前，男人背脊绷得很直，双手拄着一根紫黑色手杖，因为光线太暗，一时之间让人看不出他什么表情来。

片刻后，一个戴着黑色墨镜的男人朝着这人走了过来，黑色墨镜男人走路极快，但却几乎听不见什么声音。

在距离那人一米左右的距离时，黑色墨镜男人停下了脚步，低哑冷淡的声音缓缓响起，“BOSS，已经确定锦夏的船被击沉，无一活口。”

一艘已经驶离公海的船被击沉，船体被完全炸毁，他亲自守着，确认那一艘船上没有一个活口。

黑暗里，那人拄着手杖的手微不可查的卷曲了一点，冷声道：“我说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尾音一顿，缓缓抬起脸，皎洁的月光照在他脸颊上，方才看清楚他那张完美无缺、祸国妖民一般的脸，唯一的缺憾是，左侧眉骨上残留着一道浅浅的疤痕。

那人冷睨了黑色墨镜男人一眼，“尸体呢？”

“整艘船都被炸沉，尸首全部都被炸毁，海域上大鱼太多，我们打捞到残余的尸骨并不多，暂时无法确认……”

“哦，”那人冷笑一声，“所以，无法找到哪一个是锦夏的？”

“……是。”

那人并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戴着黑色手套的右手，轻轻摩挲着那块黑色墓碑，他静静摩挲了片刻，忽然间，左手猛地一挥，手杖狠狠击中黑色墨镜男人小腿。

“咔嚓——”

骨折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尤其清晰刺耳。

黑色墨镜男人却是连哼都没哼一声，仍旧笔直站在一边，额头上渗出一片细碎冷汗，顺着他光洁的脸颊坠落而下。

那男人额头青筋暴起，怒不可遏，“废物！”

“山鬼办事不力，请求BOSS处罚。”

那人却是猛地一把揪住他衣领，声音冷得结冰：“你给我听好了，我当初可以救你，也可以弃你，若是连这种小事都办不好，下一次就不必来见我了。”

“是，BOSS。”

那人嫌恶一般松开山鬼的手，重新背转过身去，“加派人手去找，哪怕是一块尸骨，也要给我找回来。我既然回来了，就绝对不会再放过他们任何一个！”

“是，BOSS。”

那人忽然又沉默了片刻，旋即轻声道：“是不是连你觉得我太坏太恶心了？嗯？”

山鬼摇了摇头，“在山鬼心里，BOSS所做的一切决定都是正确的，您没有错。”

男人冷冷一笑，似乎并没有把山鬼的话放在心上，片刻后，他才望着那黑色墓碑，轻声道：“阿瑶，我下次再来看你，好不好？那个时候……你最喜欢的金星雪浪就该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