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十一晕了会儿便醒来了，不过她手中的虎皮变成了牛皮。

“啊啊啊！”她急了，嗓子却只能发出粗重的喘息声。

店小二见她是哑巴，更加有恃无恐，直接丢了二两碎银子给她，面色一变道：“拿着赶紧走吧！一张破牛皮给你这么多已经不错了，嫌少你便再去别家问问去。”

“啊啊啊！”她把牛皮和银子一把不客气的扫在地上。奈何自己开不了口，只能以此反驳。

“嘿！你别不识好歹啊！不要就滚，敢在我这儿闹事，你也不瞧瞧我们这是什么地方！”

此时，店内的声响将四周的人群都吸引了过来看热闹。

那小二不欲与她废话，当即捡起地上的牛皮，便推搡着她往门口走。

樊十一来到这里，除了那个樊凤以外，没碰到过什么坏心眼子的人。更不料这典当铺看起来人模狗样，却做着青天白日打家劫舍的事。

更恼火的是，她说不出话来，即便想大闹也闹不出什么动静来。

眼看自己就要被推搡出去，她心一横，正要撒泼，便听身后传来一名男子的声音。

“怎么回事？”男子的声音肃冷，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是一副白面书生的打扮，身边还跟着个书童模样的小厮，手执折扇，举止娴雅，一派贵公子的气度。

那小二见是东家，当即心虚的收了手，自编了一套说法道：“吴东家。这小娘子方才来我们典当铺典当这张牛皮，原本是说好了价格。我拿给她，她又突然不要了，还撒起了泼。我怕给您惹事，便让她拿着东西走。她不肯，这才......”

‘放屁！’樊十一气的大骂，奈何发出的依旧是“啊啊啊”的喘息声。

“当真？”吴董挑眉，语气质疑的看了那小二一眼。

那小二心虚，知道东家眼里揉不得沙子，故有些吞吐道：“当，当真。”

“啊啊啊！”樊十一急忙对男子摆手。她用手语比划了几下，可惜对方根本看不懂。

好在她急中生智，眼角瞥见一旁的账房内有笔墨，于是指了指账房，又用手比划了一下写字的模样。

这下子，吴董看明白了。

他打量了一眼农妇打扮的樊十一，犹豫了一会，还是命那小二去拿纸币过来。

樊十一读书那会，她爸为了把她养成淑女，避免被一群堂兄弟带歪，便特意给她报了各种德才美学的补习班，书法就是其中一种，故她的毛笔字写的还不错。

好在她写的繁体字和这个国家的文字差不多，故不难让人辨认。

吴董是商人，自然识字，不过他没想到一名小小的农妇不但识字，还会写字，而且还写的不错，便忍不住多看了樊十一两眼。

“你说，你拿来当的是一张虎皮？”吴董问。

樊十一当即颔首。她见吴董愿意给她说话的机会，当即像遇着救星一般。

吴董原本是不想管这种小事，但此刻却来了兴趣，故看向那小二问：“她说的可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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