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殊捡起玉佩，颤手拨开王肃乱发，看清他真实样貌后，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此人正是当年季家尚在时，经常抱着他出门游玩的王管家！

宇文濯安排他杀的……怎会是他季家的人！？

万般思绪涌上心头，让他再也撑不住跪坐在地，眸中浮上一丝水色。

往事历历在目，他看向地上因自己而死的王肃，更觉触目惊心。

暮色四合。

一抔黄土落下，这世间最后一个与季家相关的人，被他亲手埋葬。

暗暗夜色中，季殊跪于王肃墓前，手中玉佩握得死紧。

他一声又一声地呢喃：“对不起，王管家……”

……

季殊回皇宫后，并未直接去正玄宫，而是去了影卫所。

他轻吹竹哨，江城很快现身。

“你很久未找我了，此次是何事？”

七年前，当年为成影卫杀出重围的不止他一个，还有面前的江城。

是以他们二人，互相都视对方为生死之交。

这也是季殊敢说出接下来的话的原因。

“江城，你能否重新帮我调查当年季家灭门一事？”

他眼中浮起疑惑，在察觉他神色难看后犹豫一瞬，答道：“好。”

交代完此事后，季殊回了正玄殿。

宇文濯坐于高台之上，墨色龙袍厚重，更为他添一分帝王威严。

他见是季殊，淡淡睨了一眼，继续批阅手中奏折：“事办得怎么样了？”

他屈膝道：“人已死。”

宇文濯这才收笔，目光扫向他：“不错，你总算有点以前当影卫时的影子。”

听他提及以前，季殊心中五味杂陈。

以前他分明也是个怕痛怕血的金贵少爷，如今竟满手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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