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昊：“这就走了？戏不是还没看吗？”

程奕涵简直不想搭理他，这货智商什么时候能在线？

这周六是清明节，学校也因此多放了一天假，程奕涵父母平时都很忙，全球各地飞，爷爷奶奶又去世的早，偌大的一个别墅只有他和几个佣人。

周六一早就接到电话，程父程母不回来了。

他冷笑了一声

习以为常了。

他这17年里他父母没尽什么职责，唯一对他独立的养成起到推动作用。

临近中午，程奕涵买了菊花，去墓地祭拜爷爷奶奶。

刚进墓地，他远远的就看见一个披肩长发的少女，那女生皮肤白净，远远的看跟徐凝蔓有几分神似。

程奕涵走近了一些，听见了她的声音，柔和且温暖。

真的是徐凝蔓。

“妈，一眨眼，您都走了四年了，弟弟也快上幼儿园了，其实到现在，我还是不能接受您已经去了的事实，小时候他一直对我们不好，我身上脸上到处都是淤青，我有时候也会暗自伤心，但我始终觉得我是幸运的”，徐凝蔓顿了顿，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因为我有你啊。”

“那时候虽然住在乡下，但是您每天早上回去田里挖野菜给我包饺子，每天放学回来会摸摸我的头，跟我说一句‘凝儿今天讲的听懂了吗？’，每天晚上蚊子虽然跟群鹤舞空一样，但是您总会用一把扇子帮我扇风，每次写完作业我都会看见您的腿上有好几处红点，我的腿上居然还是白净一片。”

徐凝蔓努力的控制情绪，她抬了抬头，努力的让泪水还流回到眼睛里面。

“妈，您知道吗，他进去了，今年过年时候的事，在外面犯事了，你说他是不是罪有应得啊，我现在跟外婆还有弟弟住，外婆找了以前外公的工友，在城里的老弄堂里面住下了，我今年也高二了，还有两个月就升高三了，家里的条件不好，我在外面找了个兼职，我大概去不了大学了，外婆年纪也大了，平时只能做点针线活，不过邻居对我们都很好。”，徐凝蔓又把头抬了起来，理了理长发。

“您看，我说这些做什么，您生前就够累了，走了还要担心家里的事，我是不是很不孝啊，对不起啊，妈。”

徐凝蔓说完，就真的忍不住了，她埋下了身子，双手抱着头，眼泪从脸庞流下来，一滴一滴的落到了地上。

程奕涵在十几米以外，默默地看着。

他忽然觉得之前他遭遇的愚人节事件跟徐凝蔓的经历相比。

简直不值一提。

程奕涵，你真太他妈畜生了。

良久，徐凝蔓抹了抹泪水，起身走了。

程奕涵走到徐凝蔓待的位置；“阿姨，我是她的朋友，她的生活会变好的，你别担心。”

他会让她的生活变好。

很多年以后，程奕涵再想起这段经历的时候，会问一句，“你说，那时候，我们算是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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