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沈小姐...是断了吗。”

他动作一停，随即力道更大，“如果我不断，我父亲会动她吗。”

安桥摇头，“我不清楚。”

“你不是他的人么。”

她愕然，“陈总您——”

陈渊闭上眼，神情喜怒不明，再未出声。

***

苏诺遥晚上在小区锄杂草时，以为遇到坏人了。

从西门，跟她到南门。

清清冷冷的月色里，男人倚着路灯杆，在抽烟，气质比月色还清冷几分。

虽然隔开四五米，长夜寂静，呼吸也清晰可闻。

像他这个人，气息凉，也淡。

她扔了锄头，“陆林诚。”

紧接着，男人侧过身，“工资多少。”

“四千五。”她补了一句，“有保险。”

他轻笑，“你倒是物美价廉。”

饶是苏诺遥的脾气再好，也翻脸了，“我乐意！”

陆林诚笑声一股戏弄味儿，听得她心烦，徒手掰下垃圾桶盖，砍他。

他敏捷躲开，“损坏公物，赔偿。”

“我赔，打死你，我也偿命。”

他眼尾浮起笑意，“生死相随么。”

苏诺遥猛地一推，他闷哼了一声，捂住肩骨，“我伤没好。”

“那你嘴欠？”她朝物业办公室走，走几步，没忍住回头，陆林诚坐在花坛的台阶上，一动不动。

夜深，霜露浓。

他显得消沉，蜷在阴影里，灰蒙蒙的。

苏诺遥又折回，“自己脱。”

陆林诚闻言，单手解扣子。

这女人，清醒归清醒，心软，也念旧情。

除了太倔，没毛病。

她弯下腰，拆开他的纱布，没出血，“你骗我？”

他拧眉头，“非要出血？”

苏诺遥借着微弱的光亮，揭下左手的创可贴。

“怎么弄的。”

“车门夹得。”

陆林诚瞟她，“夹左手？”

“我左撇子。”

那笨拙的模样，他脑海一琢磨，溢出笑，“真利索。”

苏诺遥将创可贴转移给陆林诚，他伤口大，只包住三分之一。

外伤药交叉使用，实在不卫生，可她好心好意送，他索性任由了。

“你半夜不回家，倪影不管？”

他没多大心思提她，“巡演。”

其实，演出刚进行一半，倪影就回本市了。

连续五天打不通陆林诚的电话，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促使她撂下一切。

他出院后，还没上班，也没在富江华苑，住在郑野的酒店。

倪影去医院找他，正好扑了空。

陆林诚这会儿盯着苏诺遥的眼睛，她眼睛生得很好看，像蔚蓝的海水，清透极了。

好半晌，他俯身。

苏诺遥嗅到逼近的烟味，当即撇开脸。

陆林诚只是逗一逗她，没打算吻，他挨在她耳畔，低哑着嗓子，“国宾商场的名品店，缺个店长。”

她绑好纱布，“你当医生不是挺好的吗。”

“你。”

苏诺遥抬头，“我英语才4级，国宾店的外国游客那么多。”

他笑了一声，调侃她，“你不是会骂人么，他们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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