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衫还是没有回答，静静描绘着。

恨？

恨又怎样？恨又能把他怎样？她觉得一种无法言语的无奈涌上心头。

安静了许久，他说，衫儿，我娶你进门吧。

语气清缓，就像在说你还好吗那样温柔。

墨衫愣住了，她瞳孔渐渐放大，全身开始无力，似乎握不住她手中的笔。

墨衫眼前的宣纸上浸染了大片大片的墨色，化开了这幅寂静的秋意。

洛然深吸一口气：“衫儿，我现在来履行诺言晚了吗？”他垂头看着那幅丹青“是我对不起你。现在，我告诉你。”

墨衫眼中浮起了雾气，清冷的眸里划开平静。不论自己怎么逃避还是骗不了自己。她真的对洛然余有残情。

她还是会想起他。因为她真的爱他。

真的爱他，没有开过玩笑。

她不恨他。

因为爱，所以不恨。

但她不希望他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带着他背后的洛府。

而现在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娶我？”她声音沙哑，不可置信的睁着眸子。

“嗯。”洛然看着她的眼认真的说：“你心里还有我的。”

墨衫沉默的看着他消瘦的身影，心中却几度起伏。

“衫儿，嫁给我吧。”

“你已经……”她突然想起他的新娘，洛然怎么……

“你不会介意的对吗？”一语惊人。

不会介意？不会介意？不会介意？

介意？

什么叫不会介意？

过了好久，墨衫从巨大的震惊中醒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洛然。

“你让我做妾？”墨衫语调中带着绝决和不相信，似乎在做最后徒劳的挣扎。

“你不会介意的，衫儿你是爱我的……”他声音依然温柔。

啪！

一耳光狠狠甩在洛然俊美的脸上。

墨衫的泪涌了出来，她突然开始笑，笑的绝望。

“洛然，你把我当什么了！”她大声质问。

这么多年，她从未如此失控过。

做妾??

呵呵，最后不过做妾。

果然，在他的心里，自己永远局限于名分。

他只能给一个名分罢了。

墨衫要的不多，她不需要他为了她放弃一切，不需要一个名分，只要他的真心。

他何必如此？用一个名分来禁锢她所有！妾？是要她寄人篱下？看着他们家人脸色度日？婚礼那日的闹剧，洛然没有出手阻止，现在又何来嫁娶一说？只是愧疚？只是他自己因为良心过不去？

墨衫不允许，她的尊严，她的傲骨不允许。

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悲哀。

洛然感到了脸上火辣辣的疼。这一次，比上次婚礼那次疼多了。

他解释道：“你误会了……衫儿……我不是……”但他看到墨衫眼底冰冷一片，又说不出一句话。

如此寂静。

两个人默默看着，停止而凝滞的空气默默看着这场阴差阳错。

彼此相爱，却无法相守。

彼此相思，却无法相惜。

不过一次错误的相遇用上真情，结局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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