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应该颇为奏效才对，对一个从小城市来的还在半工半读而且有些呆呆的姑娘而言，他们觉得应该颇为奏效。

但很显然，他们预计错误了。

经理问道，“顾清栀，你觉得怎么样？”

顾清栀沉默了几秒，“我觉得不怎么样。”

经理：“……”

罗主管：“……不怎么样？什么叫不怎么样？！难不成你自己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这是公司能为你争取来的最优解了！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真要上了法庭，可就难看了！”

“我没有抄袭，又为什么要怕上了法庭难看？”顾清栀安静看着罗主管。

她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一根筋的可怕。

或许很久以后，罗主管都还会记得当初被一根筋支配的恐惧。

接下来，罗主管又和经理配合了很久，试图让顾清栀接受他们所给出的解决方案。

但顾清栀不为所动，她坚定着，我没有抄袭，我就不用惧怕任何指控。

说实话，若是有旁人在场，都会觉得眼下这个状况，简直就像是两个焦头烂额的乙方，在向甲方提供方案，因为得不到甲方的首肯，于是不断苦口婆心地解读自己的方案，希望甲方能够选择。

而顾清栀这个无情的甲方，“我不。”

最后，就连经理这个唱红脸的都忍不了了，“顾清栀，你要是再这样油盐不进，公司不会留着你这样有污点的人！你学校那边我们也会通知过去！”

其实，就顾清栀的反应力，原本还没反应过来事情为什么会这样的。

但是他们一直在这里不停地劝她承认抄袭并且道歉，来回说车轱辘话劝她，反倒给了她很多的时间思考。

就算反应再慢，也思考出来了。

她只是反应慢，又不是真是个傻子。

是顾如雪想搞她。

顾清栀看向他们，“我没有抄袭，又怎么会有污点？我要是按照你们的意思写了道歉信当面道歉，等于承认了我抄袭，那才是污点。”

“我绝对不会承认，你们不是说对方有确凿的证据吗？那就让对方告我好了。”顾清栀站起身来。

“不用你们辞退。”她一字一句说道，“我不干了。”

她反应慢的时候的确是慢，但有时候想通了，也算是一通百通。

这才是顾如雪的目的，让她背上污点，在这一行，但凡背上了抄袭这样的污点，以后职业道路都难走得很。

以前顾如雪针对她，让同事们排挤她，把工作推给她。顾清栀都能忍，只当做磨练。

但这个没法忍。

她回到自己工位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少同事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只有容寻过来帮她。

“恭喜小栀子脱离苦海啊。”容寻压低声音对她说道，“没事，我之后介绍你去我朋友的工作室。”

顾清栀浅浅笑了笑，“容寻，谢谢你。”

她从公司离开的时候，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站在电梯里，顾清栀就忽然想起了昨天，言恪要她辞职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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