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板也真是可怜，夫人多病，去年实在凑不够医药费才像贾老爷借了十两银子，可是，今年却要苏老板还一百两银子！苏老板拿不出来，店铺就被抢走了，哎！可怜！”

“就是啊，贾老爷太阴险了！他哪是好人？定是早就看上了那间铺子，这才这么做的！实在可气！”

“要我说啊，苏老板也有错，他居然借钱借到了贾老爷头上，那利滚利的，谁受得了？苏老板还不起钱，铺子抵上也没错。”

“哎？你怎么这么说呢！贾老爷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乘人之危！”

围观的街坊邻居们议论纷纷……

人群还在吵，苏老板背起妻子，拉起九岁的女儿，走向城外的老宅。

说是老宅，其实是一所茅草屋，祖祖辈辈传下来，现在已经破烂不堪了。

苏老板放下昏迷不醒的妻子，拿起身上仅有的二十文钱向前走去。

“咳咳咳，等，等，不，不用去了，”苏老板急忙退回拉住妻子的手，“我，咳咳咳，我的病是好不了了，咳咳咳咳咳，这些年吃了多少药，都，没有好。现在，现在就，我。你们，要好好的。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苏夫人脸色越发苍白，一句话停顿了好几次才说完。

她转头又对九岁的女儿，“挽儿，你，你要，要好好的，”她伸出手擦去苏挽儿脸上的泪水，“不要哭，要笑才漂亮。”

苏夫人温柔的笑了笑，手却从挽儿的脸上滑落，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发丝被风吹开，散了一地……

苏老板领着挽儿，来到一方草冢前，挽儿泪如雨下，而苏老板却双目失神的盯着前方。良久，才把头贴到地面上，郑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我苏某人对天发誓，今生我没有能力保护好你，来世定不会让你受半点伤害！现在，我会好好的，把挽儿养大！”

突然衣领里一冷，想起了进到衣领里的东西，拿出来一看，好像是块石头。

苏老板看了看石头，默默的看了眼天空，拿着它对挽儿说：“你娘亲不是说要笑才漂亮嘛？挽儿别哭，要好好的。来这块石头给你，他是你娘亲房里的，留作纪念吧。”

挽儿停止了哭泣，脆生生的说，“对，娘亲说，不哭！”最后一滴眼泪滴到石头上，石头又闪了闪光，干净了不少。

石头里，少年疑惑又睁开眼，看着天空被雨水冲洗。伸伸懒腰，看着外面。

挽儿拿着石头，跪在坟前，“娘亲，你放心，我不会哭了，我长大了。这块石头，会代替你陪我的！爹爹，他就叫离人好不好？”挽儿看着一旁望着天空发呆的爹爹，问道。

“好。”

“离人，是我吗？”石头里的少年盘腿坐着，“名字不错，就是有点……嗯，奇怪。”少年自言自语道。来不及多想，少年只觉得困，倒头就睡了。

回到家后，苏老板卖掉房子，带着女儿离开京城回到了老家，靠编各种手工艺品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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