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了顿，叹了声气：「你的五彩霞衣呢？你若穿上五彩霞衣，金毛犼根本无法近你身。」Ўȥ

她一怔，脸色也沉了下来：「你知道我有五彩霞衣？」

她甩了甩袖，像笑又像哭，「他近不得我身，但可以不给我饭吃，也可以将我关起来一月不让我见天日。

「什么五彩霞衣？那神仙给了我五彩霞衣，却不愿意救我出去，是不是在你们看来，我的命比起贞洁来，一文不值？

「是不是比起失贞活着，我就该死在妖怪手里？

「我偏不！我偏要褪了那五彩衣，堂堂正正地站在这里。

「受我福泽、推我出去的人都不感觉羞耻，我为什么要感觉羞耻？」

唉，这确实不是来团圆的。

这是来拆家、来讨债的。

黑化版《西游记》。

好吓人啊。

23

民意沸反，各大臣***要金圣宫娘娘去除尊位，即便是国王也不得不慎重对待。

我不想看到金圣宫娘娘再一次被所有人放弃，却又别无他法。

我灰心丧气地问师兄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师兄摸摸我的头，说这一劫难还未曾渡完。

天爷啊。

这戏要什么时候才能散场啊。

24

金圣宫娘娘被去除尊位的那一日，民怨不仅未消，反而更加沸腾。

金圣宫娘娘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们的无能，反复地将屈辱更加深刻地印在每一个人心上。

像针一样刺人。

他们想将针拔掉。

我拉着师兄去寻她：「娘娘，我带你走吧，离开这里，你好好生活。」

金圣宫娘娘看了我良久，她的眼神平和而宁静，却红了眼眶，但她最后只是摇了摇头：「谢谢你。

「但是不必了。

「我的结局，我来写。」

25

但向来怯懦的国王，这次却顶住了所有压力，任臣民如何喧哗吵闹，他都不为所动。

挂在金圣宫娘娘房上的横梁时，我看见国王来寻娘娘。ȳz

他在门外反复踌躇，敲门的手举起又放下，最后却还是停在门外，隔着厚厚的门道：「娘娘，你安心，不要害怕，我会……我会保护你。」

他说得那般言之凿凿，好像天地倾覆都不会改变。

但男人的誓言，总是不值得信的。

金圣宫娘娘在回宫半月后。

诊出了身孕。

26

国王拿着堕胎的汤药往金圣宫娘娘嘴里灌的时候，我看见他眼里泪光闪烁。

「娘娘，你喝了它，从今以后，我们好好过。

「我们好好过。」

金圣宫娘娘一头秀发在挣扎中散开，状若恶鬼，她笑得凄切：「你以为我们还有以后？！

「没啦！早就没啦！」

国王吓得一怔，盛着汤药的碗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宫殿里。

他忽地哈哈大笑，复而又痛苦地号叫起来，最后转身落荒而逃。

金圣宫娘娘神情恍惚了一瞬，而后伏下身子，端起药碗，缓慢地，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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