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没再理会言茜，径直开门离开。

言茜蜷缩在沙发上，浑身的酥麻转为一种冰冷的痛感。

“好的，厉总。”

半响，冷寂的屋里响起她沙哑的回答。

这一晚，言茜睡的并不安慰，她零零散散地梦到了自己的大学时期。

一会儿是林蓓拉着她去看厉廷烨打篮球，给她打气：“喜欢他就说啊，不试试怎么知道他不答应。”

一会儿是言母强行把她带到厉家，谄媚的朝厉父和厉廷烨说：“等她毕业，还要麻烦廷烨多多照顾照顾……”

在厉廷烨逐渐变冷的视线里，她感觉自己一点点在坠落。

再是那场意外的大火后，林蓓声嘶力竭的哭声：“言茜，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言茜猛然惊醒！

大口的喘息后，她才注意到手机在床头柜上嗡鸣。

言茜接起，是秘书：“言特助，厉总让你把他落下的领带带来公司。”

她听出秘书语气中潜藏的不屑。

厉廷烨从来便是这样，不吝告诉所有人，她和他的畸形关系。

“……好。”言茜哑声答。

上午，厉氏总裁办公室。

一个留着挑染长发的男子，靠在办公桌边。

“真有你的啊厉廷烨，最后居然要娶林蓓，你这家伙是真心的吗？”

厉廷烨瞥了唐北禅一眼：“当然。”

唐北禅啧啧两声：“那言茜你还要吗？”

厉廷烨冷冷道：“你想说什么。”

“我说了你别打我，林朝找我好几次，他是真看上了言茜，我想着你们的关系，就答应帮他来问问……”

唐北禅声音越来越虚。

空气一瞬冷寂。

厉廷烨眼中猩红一闪而过：“他打算拿什么来换？”

办公室门口，言茜攥紧了手中领带，脸色惨白的后退了几步。

耳朵满是嗡鸣，她翻找着药瓶，却想不起来自己前些天就把药拿回家锁了起来。

那些嗡鸣越来越清晰——

母亲吵架时对父亲的怒吼：“我跟着你享过福吗？你一辈子能挣几个钱？”

谣言发生时学校里的议论：“言茜她妈竟然是小三啊？那她抢闺蜜对象也很正常。”

赵瑜死后同学的指责：“言茜真的狠，竟然将赵瑜推进火海自己跑了！”

言茜猛然蹲下抱住头，崩溃大喊：“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这时，身前传来林蓓的声音：“言茜，你在发什么疯？”

言茜猛地回神，怔然的看着她。

林蓓突然眼神一凝，大步走过来拉过她的手腕。

白皙的肌肤上，‘LB’两个字母纹身清晰可见。

大学有段时间，曾流行恋人互相在身上纹上彼此名字的缩写。

那时言茜和林蓓好得几乎像一个人，自然也把彼此的名字纹在了身上。

林蓓动作一顿，脸色大变。

如触电般甩开了言茜的手：“你还留着这个做什么？嫌我觉得不够恶心吗？”

言茜抖着手想将纹身藏起来：“林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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