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句完整的道歉都没来得及说出来，身后再度传来一阵轻语：

“你体验过血液里没有一丁点氧气的感觉吗？氧气迫击！”

随着一股从血液里传来的奇怪震荡感，卡里布的面色顿时变得无比惨白扭曲。

刹那间，他身体各处的毛孔朝四面八方涌出一阵巨大的气流，身子更是如泄气的气球般瘫软了下去。

宛如溺水般的恐惧不住侵袭着他的大脑，明明想要拼命挣扎，但却用不出一点力气，发不出一丝声音，

最后却只能在无尽的痛苦中往越来越深的深海坠落。

就当他脑海中走马观灯似的快要看完了自己的前半生时，冥冥中貌似看到了两道身影不断鼓舞着他。

身体仿佛被注入了一股力量，卡里布拼命仰起上半身，以半跪的姿态撑着地面，剧烈喘气与干呕着。

“活、活过来了……”

即便脑海中强烈的晕厥感和胸口的闷堵感并没有得到缓解，但这种从死亡边缘徘徊了一圈后复活的感觉令他忍不住发出了叫声。

“嗯？是吗？”

回应的是一句似乎带着困惑的话。

“诶诶……并不是真的活过来……对……对不起，乔尔大人！”

卡里布顿时想起了这个自己妄图挑战的男人还站在身边，似乎随时准备着下达最后的判决。

他痛哭流涕地抬起眼眸，如同卑微的蜱虫，弱小无助地乞求着对方怜悯。

如果是慈爱的神父，无论他犯下何等深重的罪孽，都会得到宽恕……

但如果是恶魔呢，又将会如何惩戒他……

他得到了答案，是一脚厚重的飞踢。

“我不喜欢一个男人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乔尔略微嫌弃地收回了脚，这才缓缓道，“放心，我暂时失去了杀人的兴趣，所以你也尽管可以向我挑衅。”

刚才那分明是想要杀了我吧！

就差一点我可就要见神父了！

卡里布心里忍不住吐槽着，但丝毫没有放慢速度地从远处爬到了乔尔的脚边，神色惶恐地说道：

“乔尔大人……是小人有眼无珠，冲撞了您，是小人错了，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我突然想起了……”

乔尔望着脚边的卡里布，嘴角突然泛起一道危险的笑意，“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海上生活有时候会很枯燥无聊的，偶尔的‘冲撞’也是不错的休闲活动。”

“休、休闲活动……”

卡里布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复述着，一时间只觉得胸口更加闷堵，“可是……”

“放心，我下手不会不知轻重。”

乔尔并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但旋即想到了什么，眼神逐渐陷入了一片阴影中，“还是说……你连这种微末的乐趣都无法令我满足？”

“怎么会……”

卡里布十分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努力地从满是泪痕的脸上挤出一道他自认是“灿烂”的微笑，

“小人一定不会负……负大人厚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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