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得某女再多想，因为整座栖凤殿的宫女奴才都颤巍巍地跪在了前方，带头的是清洛：“既然都商量好了，也不必向本宫报告，走吧。”

大伙吞吞口水，一太监心虚地仰头：“娘娘……奴才……奴才并非贪生怕死之徒，只……只是……！”

“本宫又没问原因，都走吧，恰好落个清静，阿樱，都一一记下，若真有本宫翻身的一天，可不想再看到他们出现在栖凤殿，知道吗？”想要她的命，可没那么容易。

大伙低头不语，大部分都在鄙视，还翻身呢，不被五马分尸都算运气好的，好在人还不算缺德，知道快死了愿意放人，大伙假惺惺地垂泪一步三回头，等出了栖凤殿，顿时一哄而散。

“咦？小德子，你不走吗？”阿樱见大殿上还跪着一人，笑着过去搀扶起。

秦素雅也百思不得其解，全都以为她活不过今晚，纷纷逃命也在情理之中，阿樱留下，一方面是少不更事，一方面是忠心耿耿，但眼前的小德子，少说二十三了吧？他不怕死吗？

小德子笑看向秦素雅：“有道是一仆不侍二主，奴才虽只是个烧火的伙夫，却也知此道理，且即便是死又有何妨？对得起天地良心，男子汉，岂能做缩头乌龟？”

“你这是愚忠。”秦素雅走到凤椅前落座，伙夫？倒是个有胆魄的人，以前那位为何不重用他？真情果然还得用患难来见证。

“奴才只求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当初大伙争破头要来服侍娘娘，连奴才也存有私心，觉得追随娘娘定比当一名小小的副总管来得有前途，不管后来是否抬不起头做人，还是一事无成，既然选了这条路，奴才就没后悔过。”

阿樱点头如捣蒜：“奴婢也是这么想的，虽然在外人人可欺，但娘娘一日是奴婢的主子，终身就都是奴婢的主子。”

秦素雅的视线没离开过小德子，五官端正，身强体壮，算不上帅哥，但绝对不丑，一身正气，面对她时恭敬却不失男儿傲气，多么好的苗子？老天为何如此残忍？好好的男人硬是被断了根。

虽然小德子有强调跟着她无法抬头做人，但并不生气，因为他说的是事实，以前那位活得过于窝囊。

散发全身的流氓气息一点点消逝，取而代之的是认真、严谨，秦素雅做了个深呼吸，来到二人身边，拧眉问：“相信我吗？”

阿樱和小德子抿唇，自然知道对方在说什么，若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他们不信，只是没想到醒来后的皇后娘娘还有这般严肃的时刻，小德子温柔的点头：“奴才相信娘娘。”

“那就不要愁眉苦脸，阿樱，你不是说太后旧病不愈吗？”根据昨夜她们的形容，那老太婆就是最常见不过的内风湿关节炎，还有常年佩戴沉重头饰引起的颈椎病，见二人不解便扬唇拍拍他们的肩膀：“你们只要记住，我秦素雅的命，比蟑螂还要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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