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被锁住了喉咙都没反应的人，在此刻突然激动了起来，云封看着，神色更加地癫狂了几分。

“皇上，储术过了云霄殿，正往九龙云阁过来。”方公公隔着一层纱幕回禀。

“不用拦着，朕在这里等着他。”

九龙云阁共九层，从仓澜立朝之初修建，距今已有388年历史，巍峨雄伟。

储术坐在马背上，身后跟着几个部下，四周围满了御林军。

“储术，你可终于来了。”九层楼阁之上，云封一袭金黄龙袍，身前是被他掐着脖子的席萧染。

储术目光落在席萧染的身上，激动，又带着些许沉重。

单薄的红色纱衣被夜风吹动，黑发如绸，不断地从她的脸上拂过，苍白的脸颊在烛光中添了几分诱惑，只是他最喜欢的那一双眼被泪水给模糊了。

他想起了自己说过的话。

“染染，等我三年，我定回来娶你。”

“染染，待我们成亲后，我带着你一起，去江南，去北境，去西陲，我们一起去看遍仓澜的如画江山。”

“染染，我、我想抱抱你……”

席萧染看着一身盔甲的储术，三年不见，他更加地俊朗了几分，更优秀，更让人欢喜。

那个如风一般的少年，那年在桃花林邂逅的美好，不仅没有随着时间淡忘，反而越发地深刻诱人。

席萧染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储术，似乎要将三年来没看到的全补回来。

“储术，你只有一个选择。”席萧染听到云封说，“俯首称臣。”

“撕拉”一声，席萧染感觉自己的肩膀凉了几分，她看见一缕红色往下面飞去。

储术的视线随着红纱落在地上，又重新抬头看向云封。

“不可以。”席萧染摇头，不可以。

云封好色懒政，性格暴戾无常，自他即位以来，仓澜民不聊生，百姓哀苦不已，全国各地的暴民、流民与日俱增，甚至有些地方已经有了生吃人肉的变态。

这样的王朝，不应该再继续存在。

储术，你不可以。

储术看着席萧染，她应该被精心地护在手心，而不是在这里被云封羞辱。

可是，他身后是仓澜几十万百姓的殷切期望，脚下是战士用鲜血铺就的路，只要现在他冲上去，将云封拿下，仓澜将改朝换代，迎来新生。

储术抬起手，看着手中紧握的已被鲜血沾染的大刀。

云封急了，“储术，你想看着席萧染死吗？”

话落的同时，又是哗啦一声，席萧染身前的衣服再次被撕破，露出里面纯白的亵衣。

他舍不得！

“铿锵”一声，是大刀落地的声音。

储术翻身下马，上前了两步，一直高昂着的头微微低下了几分。

云封欣喜异常，掐着席萧染的手松了几分，激动地紧盯着储术的一举一动。

不！

一直被强忍着的泪水夺眶而出，滑过脸颊往下落去，席萧染在储术丢下大刀的那一刻几乎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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