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她吃进去还能吐出来？”

“奴婢为您心疼。”

秦暮云眸光一沉，“那我们去讨回来？”

“能讨回来？”

“需用点非常之法。”

入夜，秦暮云带着茹烟从后门出来。

春夜里，长街上很是热闹，一眼望去，灯火璀璨。

秦暮云许久没有逛过夜市了，父亲是礼部侍郎，克守礼教，同时对子女们也是严加约束。

她记得十四岁那年偷偷带弟弟出来逛过一次，那次玩疯了，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被父亲逮正着。

于是她被禁足三月，而弟弟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打。还是母亲哭求了一晚上，才算是轻饶了。

现在想来，很久远很久远的事了。

秦暮云一会儿看首饰，一会儿看小玩意，很快就买了很多。茹烟见她难得高兴，也不拦着，只管付钱拿东西。

这时两个妇人在前一边逛一边说话。

“明日官府要开仓卖粮了，市面上六百钱一石，粮仓只卖四百钱，便宜不少呢！”

“前年大雨漫了粮仓，不知道里面的粮食有没有发霉。”

“可不是，虽然便宜，但买到发霉的，只能吃哑巴亏。”

“反正我家那口子说了不买。”

秦暮云听后，微微叹气，看来老百姓对于买粮仓的粮食并不热衷。

户部每年都会卖掉粮仓里贮存四五年的粮食，腾出地方存当年的新粮，但每年买粮的百姓并不多，打发不掉的就随意处置了。

这个随意处置，其实是一个很大的纰漏。

自太子监管户部以后，盛京的粮仓已经慢慢被搬空了。他用粮食勾结北金，意图谋反。如今虽然被废，但他的余党仍在运作。

上一世，北金攻打镇北关，准备粮草的时候，才发现盛京的粮仓空了。

接下来就是饥荒，那时候别说发霉的粮食，树皮都扒光了。

秦暮云看到炒芝麻糖的，闻着特别香，于是让摊主称了几块。

茹烟跟在后面付钱，一转身见梓衿杵到了跟前。

“你从哪儿冒出来？”

小丫头高高瘦瘦的，也不说话，只将一个小瓷瓶给了秦暮云。

秦暮云接过去，仔细装进袖袋，而后给了小丫头一块芝麻糖吃。

小丫头吃了一口，大概觉得好吃，伸手还要。

秦暮云拿出来一块自己吃，其余的都给她了。

茹烟又一个错眼，梓衿就消失了，不由抹了一把冷汗，“夫人，她是不是会什么妖法？”

秦暮云笑，“这就叫高手。”

白玉桥那边有人在打斗，百姓们纷纷四散。

茹烟忙要拉秦暮云往回走，她却迎着逆着人群往前。

“夫人，危险！”

秦暮云拍了拍她的手，“你先回家，我晚一些回去。”

说完，她小跑起来。

隔得不远，她看到谢牧沉着脸站在桥头，胳膊受了伤，染红了衣袖。

她抿紧嘴巴，自衣袖拿出那小瓷瓶，将里面蛇毒倒到帕子上，朝着谢牧跑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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