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如此警惕，我对他没有恶意。”

顾云棠看向他，脸上没有一丝波动。

“贺江玄，有些人有些事你最好不要知道得太清楚为好。”

贺江玄听到自己的喉咙中勉强吐出几个苦涩的音节。

“如果我非要知道呢？”

顾云棠冷着一张脸，“那就后果自负。”

心口的位置又开始传来钝钝的痛感，像是锐器在心房毫不留情地搅动。

贺江玄想，或许他应该去医院看看心脏了。

面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贺江玄干涩地扯动嘴角，选择揭过这个话题。

——只有那双暗淡下去的黑眸表明，“明江”这个名字代表的事在他心中远没有翻篇。

“奶奶要我出来向你道歉。”

顾云棠肉眼可见地敷衍，“好，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事吗？”

贺江玄沉沉开口，听上去竟然有些低声下气的卑微。

“你能跟我一起回去看奶奶吗？”

顾云棠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拒绝。

“回医院？你们那一家子看样子不把我剥一层皮不甘心呢！”

“我替他们向你道歉。”

“道歉？你的道歉值几个钱？”

黑沉的眸子紧紧盯着顾云棠，贺江玄诚意十足地开口。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只要在能力范围内，我都会尽力满足你。”

顾云棠白眼一翻，拒绝的话都到嘴边了，又想起了她那个想入职贺氏的“好”表哥。

饱满的红唇勾起了个冷酷的笑容，顾云棠冷笑，真是便宜他了。

“我的确有一个要求，就看看你能不能满足了。”

女人的目光随意在贺江玄身上打量了几下，贺江玄的心跳莫名有些加速。

“我要你一个助理的位置。”

生活助理？

贺江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他不是一个公私不分的人，让她做助理……这未免过于亲密了。

顾云棠使出了激将法，“怎么？贺总给不起？”

不过，只要他克制的话，在公司应该还是能和她拉开距离的。

贺江玄沉吟片刻，淡淡道，“可以。”

“好，等我表哥回国就安排他入职吧。”

贺江玄不禁脱口而出，“来的不是你？”

顾云棠轻轻一笑，“不好意思，我不喜欢给别人打工。”

顾云棠转头朝医院走去的时候，就见陆平锦仍旧站在原地。

见她回头，茶色的双眸好像瞬间点亮了一般，朝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

“棠棠，我一直在等着你。”

……

医院内，休息了一会儿，贺奶奶终于有了说话的力气。

贺奶奶轻轻开口，声音里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疲惫。

“你们都出去，那个小姑娘留下。”

贺家大姑不满道，“妈！这个看着也不是什么安分的，您别再被骗了！”

贺奶奶没有力气和她解释，又重复了一遍，“出去。”

关上门之前，贺家大姑狠狠瞪了苏暮烟一眼。

“你要是敢做什么小动作，小心你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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