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儿瑟缩在墙角，如今落得这番境地，看着床上已经没了声息的娘亲，噙了一包眼泪终于挪着给胡大四跪了下去：“求求您，您行行好，让我去照顾我阿娘？我阿娘……”

胡大四瞥了眼床上的老女人，蓦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白，瞪了眼卷缩在地上的乞儿，咽了口口水，结结巴巴道：“消停着些！闭嘴！不许哭！”听着外面传来王二虎等人的招呼，忙伸手捉了乞儿就往外走。

乞儿挪着身子往床铺那边爬，却直接被胡大四揪住衣服领子往外拖去。

“娘！娘……呜呜……娘！”

“闭嘴！你再嚎，老子剁了你娘给你看你信不信！”

“呜……娘啊……”

乞儿咽了眼泪死死闭着眼睛被胡大四拽除了屋子，枯败的院落院里站着一个打扮的恨不得满头珠翠的老女人，瞧着叫她过来的人拖着乞儿出来了，先是嫌弃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直接冲旁边跟的一个低头哈腰的男子努了努嘴：“就这？”

那低头哈腰的男子名为郭大发，是王二虎等人在潇湘楼认识的一个龟奴，往日里他们帮着楼里砍柴贩卖胭脂水粉倒也能赚几笔，不过都被拿去做了赌资。这次手头紧，楼里姑娘们又喜欢上了临街开的一家胭脂铺子的胭脂。断了财路的几个才动了将乞儿卖进楼里的心思。

“唉！就是！这丫头往日里生怕别人瞧了去，都把自己捯饬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这不，今儿个她与我们有了些债务，到想着让春妈妈帮衬帮衬不是嘛？”

春妈妈抬手用帕子捂了嘴，冲带来的几个壮实汉子使了个眼色，看着乞儿毫无还手之力就被按在地上，笑眯眯道：“这商人都讲究个验货。我且验了她身子，若真是个雏儿，那价格自然好商量，若不是？也别想着多要！”

看着乞儿眼中的绝望和愤怒，心里有些怜悯却也不便多说什么。春妈妈干脆使人将乞儿干脆打晕了过去，抬进屋子验身，半饷才用用帕子擦了手出来。眼中略有了一丝满意：“行了，是个雏儿，你们随我直接回楼里拿银子。再别想着多要，说好的，明白么？”

胡大四有些不知足，歪了歪有点抽搐的嘴角，急急嗷了一嗓子：“凭啥咧！俺们搁这儿守着一个女娃一个死人，才这点儿？”

春妈妈变了脸色：“死人？”

胡大四恍然意识到自己说秃噜了嘴：“阿不……就……就里屋那个女的……嗷！二哥你踩我干啥哩!？”

王二虎一脚捻上了胡大四的脚趾头，眼里阴邪地瞪着胡大四，死命扯着笑冲春妈妈：“屋里那个躺着的是这个丫头的娘，先前我们来她家讨债，死命砸门没人开，就直接撞了门进去，人已经冰了……这不，您给我们给了银子，死者为大，先给她娘买口薄棺入土为安啊！”

胡大四扁了扁嘴，只顾着点头，再也不敢乱说什么。春妈妈嫌弃的看了一眼，扭身叫人抬着乞儿转身出去了。心里暗自思付着这个丫头能买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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