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瑶没说话,她脸红了,只是听声音就脸红了!
听见门开了又关上,她一把扯下头上的红布,抬眼打量屋里的陈设。
这一看,不禁瞪大了眼,张开了嘴。
怎么会这样?
一间几十平米大的茅草屋,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单人床、一张旧木桌和木箱子。
本来不大的屋子,偏生因为空荡而显得不小。
骗子!说好的给吃肉呢?穷成这样哪儿来的肉!
腹诽一句,一股肉香味儿由远及近,她不由得吸了吸鼻子。
进来的妇人看见白钰瑶时明显一愣,在看见她的视线停在饭菜上时,很是温和的笑了笑,“饿了吧,婶子给你送饭来了。”
白钰瑶弯了眉眼,“谢谢婶子。”
“谢啥?你快吃吧,婶子一会儿再过来收碗。”
妇人摆摆手,说完就出去了。
素白的颜色,一看就没有用什么调料,但还是让她忍不住咽了口水。
白钰瑶坐下,夹起鸡腿咬了一口,只有盐味,比起天香居的菜差太远了,但还是让她吃得停不下来。
碗里煮得软糯的白米饭上面除了几颗青菜,剩下的全部都是肉片。
白钰瑶把肥肉划拉到一边,剩下的全部吃了。
村里人近几年虽是收成不错,但是交了苛捐杂税,自己剩下的也不多,吃食都是野菜糊糊,根本舍不得吃米饭,也就是办红白喜事时才会做一些。
都是穷闹的。
白钰瑶直挺挺的躺在了床上,盯着房梁看。
那个梦里,白钰瑶匆匆嫁给了云琅,刘氏来村里得知消息后,刘老爷处处打压云家,使得云家的染布生意一落千丈。
如今,她嫁给了乡野村夫,打猎为生,刘老爷的手就算是再长,也难以用对付云家的手段来对付季子羡。
如此她倒是可以想想该如何赚钱了。
屋里白钰瑶惬意的躺着,屋外的季子羡就没有这么自在了。
摆了三桌,但都是贫苦人家,大伙儿都没有空着肚子来,意思意思的吃了点儿,生怕到最后空了盘,弄得主人家尴尬。
只是酒水却是免不了,尤其是来的基本是叔叔辈的,不免被拉着喝了一通。
季子羡这几年都没有怎么喝过酒,对自己的酒量也不敢高估,喝了几杯就假装喝多了,摆摆手不再继续,众人笑几句继续推杯换盏,好不尽兴。
日暮西斜,屋里的白钰瑶都睡了一觉了,屋外的热闹还没有结束,不过多少可以听出来,人少了些。
半刻钟后,屋外才真的安静下来。紧接着响起了乒乒啪啪的动静,还伴随着说话声。
季子羡和白术把盘子分开放进了盆里,明日还得给人家还回去。
村里办事儿盘碗桌椅不够时,都是东家借西家凑的,从来没有谁家是临时去买的。
“爹,时候不早了,我送您回去早点儿歇息吧。”季子羡把最后的桌椅整理好走过来道。
白术看着他稳稳当当的模样,心下也放心不少,哎!穷就穷点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