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是月圆之夜,便和黛儿去院里对月祈福,回来时门却反栓上了,李妈妈说要睡我这间屋,便就让了,跟黛儿去睡了。”
苏清染适时的添了一句,微微作揖。
“不知这位夫人是?”
宁夫人颔首。
“上京宁侍郎府的夫人,前些日子祭祖回祖地,正巧听到三小姐的马车也路过此地,便打算一起搭个伴,路上也有个照应,却不成想……”
宁夫人收回探寻的目光,欲言又止。
若是寻常闺阁女,看到此般情景,定是慌了神色,畏手畏脚的躲开。
可瞧着苏清染不同,丝毫不慌也不乱阵脚,有几分气场。
“李妈妈指的祖地原是这个意思。”
宁夫人面露不解,苏清染将李妈妈的原话告知。
“简直是狂悖!竟个心眼糟污的婆子。”
她拉过苏清染的手,轻轻拍了拍,宽慰的言。
“好孩子,真是苦了你。”
苏清染柔柔浅笑。
“若是一路有宁夫人相伴,染儿定是能心安不少。”
宁夫人被哄得乐开了花,是个识大体的姑娘。
“来人,将李妈妈捆了去,单独安排辆马车,到上京后再做处置。”
她冷声吩咐道。
苏清染一个未嫁女,确实不好着手处理偷情之事,毕竟是苏家的奴仆,她也没甚资格。
有宁侍郎家夫人的头衔护着,苏清染回上京路途很是顺利。
进京后。
“改日染儿定亲自登门拜谢夫人。”
岔路口边马车驻停,苏清染得体的与宁夫人辞别。
这些天相处下来,宁夫人对她愈发喜欢,权当成自己人看待,不由得嘱咐着。
“你家二夫人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李妈妈敢如此放肆,想来是她在背后撑腰,可要小心行事。”
宁夫人顿了顿,靠近些苏清染,压低些声线。
“去年药死个婢女,据说肚子里还有个已成型的男胎,可谓是一尸两命,啧啧!”
苏清染敛去神色。
“多谢夫人提醒,染儿自当小心行事。”
两人相继上了马车,分离。
苏国公府正门大开,只为迎唯一嫡出女归家。
“见过三小姐。”
有个嬷嬷远远迎了上来,眼风扫过身后五花大绑,口中被塞上破布不能言的李妈妈。
见到二夫人的人,她激动得呜哇乱叫,但没有人搭理。
“二夫人一早就在正厅,等着三小姐呢。”
穿过九曲长廊,层层楼阁。
还没有靠近,就听到阵阵刺耳的娇笑声,透过苏清染的耳膜。
“哟,这般惊险呐!还遇到采花贼了!光是听着就觉得吓死人了。”
这语气哪里是受惊,分明是幸灾乐祸的嘲笑声。
“是啊,可惜李妈妈横遭不测,被那贼人……”
白挽心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
“也亏得她忠心护主,要不然苏家脸面往哪搁,苏家的女儿还怎么嫁人呢。”
紧接附和声不断。
却在苏清染进门那一刻,都停住了嘴 ,齐刷刷的看向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