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车在我冥想的十分钟后驶过来,我踩上最后一步终于把自己完全的淹没到了这个拥挤而狭小的空间里。隔壁有个女生,正眉飞色舞的同她的朋友讲着,那些个在我们青春中不曾被遗忘过的话题。
我松了松因为过于拥挤而变得有些僵硬的身体,然后,模模糊糊的好像听见谁喊了一声:“快看快看。是木槿少爷呢。”
窜动的人头一浪高过一浪,将我的视线遮挡的很严,我无法看清自己是否做过了班车,心里莫名的就有些烦躁,这个时候,我看是想念会飞的鱼,不知道在她远去旅行的某个地方,是否像我一样在想念她呢?
我颇为无奈的笑了笑,然后想尝试这从后门下车,可是我悲哀的发现,这里的拥挤程度显然超出了我的想象,就在我郁闷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时,一双手就这么突然的抓住我,在公车开出的那一瞬间,硬生生的把我扯了下来。我曾经猜测过,以至于后来我无数次的痛骂他,对,这个人就是左丘,倘若他再慢一秒我想我就死定了,他就这么静静地站在我面前,狭长而幽深的双眸带着邪邪的笑意,
他的神色有些疲惫,恍然的对我开口说:“苏小北,我做了一件错事,你会原谅我的吧。”
我看着他坐在路边的石阶上,懊恼的垂着头,他不敢看我,眼神闪闪躲躲。这让我多多少少有些意外。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左丘,这可真不像是平常的你呀,我们两个前世冤家哪一次见面不都得吵上几句的吗?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好意思在骂你呀!”
他兀然的抬起头,眼中的光芒亮得让人有些不敢直视,他说:“苏小北,你一定要原谅我,我们曾经那么的要好。”
我浅笑盈盈,就这么点了点头。
可是我怎么知道,就是因为这一个承诺,后来我又失去了多少,我一直在想,倘若不是经过了这样一段时间,我是否还会是那个任性又妄为苏小北?
答案,我也不知道,或许吧。
只是现在我所知道的便是,左丘侧着脸问我:“苏小北。若是没有卡森,你会喜欢我吗?”
我将手遮在头顶上,眯着眼睛看着他,粲然一笑:“不知道。”
这种问题,曾经上演过无数次,他的问题和我的答案从来都没有改变过,我们总是在最后大笑着说,看来,我们还是做死党的好啊!
可是这一次,他什么都没有说,我也沉默着,一直到夕阳斜射着左丘美好的侧脸上,他就这么笑着对我说:“苏小北,再见了。”
我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
一直到很多年以后,左丘再给我的留言中恢复到:小北,我一直认为这个世界有那样多的变数,我们彼此那样了解却在时光褪去之后,再也无法回到过去。
是的,可是,那时候的我们单纯的如一张白纸,又怎会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