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一声甜到骨子里的老公,季斯远放在口袋里的手用力收紧,连呼吸都停顿住了。
眼底的嫉妒像是藤蔓铺张开来,目光却死死的盯着她的手机,企图从中寻找到欺骗的线索。
温稚却丝毫不慌,甚至能猜到邵湛庭会说的话,含笑的声音不正经的回她几句话。
然而......
“不,不好意思,他现在不在,请问你是哪位?”
一道怯生生的、轻飘飘的女声顺着听筒传来,把温稚脸上的笑容击溃的一点不剩。
而对面的男人,那紧抿的嘴角却是一点点扬了起来。
身子靠在墙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等着她如何圆下去这个拙劣的谎。
温稚被盯得不太自在,扯了扯嘴角,干笑一声:“好,好像打错了,不好意思打扰了。”
说罢,飞快挂了电话。
对面季斯远的目光更是让她脸疼,她抬手搂了一下头发,努力让自己笑的不那么尴尬。
“嗯,男人嘛,出门在外,有点寂寞,可以理解的。”温稚自以为十分的大度潇洒。
对面的男人却是笑了:“温稚,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她微微一愣。
“一样的说瞎话脸不红心不跳。”
温稚抿着唇,说不出话来。
季斯远再次靠近她,将她桎梏在那逼仄的角落,笑意愉悦,他这么多年,第一次这么开心。
“你的性子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温稚,我了解你。”
男人的话很轻,却也很重,落在温稚的心头,沉的要命。
温稚看着面前的男人,蓦地笑了,抬手推开他:“季斯远,别太自以为是了,都过去五年了,你怎么还这么天真?”
那带着嘲讽的语气让季斯远脸色骤然一变,极其难看,眼看着温稚推开自己,开门进了屋。
是啊,他自以为是,自以为了解她,可她不还是......一声不响的就从他的世界离开了。
季斯远喉结滚动一下,哽的有些疼。
他说谎了。
五年了,他没放弃过,从未......
......
温稚进了屋,脸上的笑容顿时散的一干二净,只剩一片苍白。
好半天,她声音极低的开口。
“季斯远,对不起......”
隔着门板,那句迟到了五年的道歉,终于说出口。
哪怕,门外的人根本听不见。
当年她被温心柔陷害出事的时候,找过季斯远。
刚刚成年的小姑娘,遇到这种事只觉得天崩地裂,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那时候,她疯了一样去找季斯远,可怎么也找不到他,那晚之后他宛如人间蒸发了一般,将她唯一的希望都带走了。
她独自一人承受着温心柔添油加醋的诋毁,父亲不分青红皂白的斥骂责备,劈天盖地,几欲将她压垮。
她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了,孤立无援。
也许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在发现怀孕之后,毫不犹豫的想要生下这个孩子,这个她视作唯一的亲人与精神寄托的孩子。